“五千两!”“五千零五十两!”武氏商行的掌柜恍若丧失理智,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于钟氏商行之后。最终,那一小瓶香水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令人瞠目的五千零五十两高价成交,落锤定音。当武氏商行的掌柜付清款项,蹒跚离开展销大厅,他只觉天旋地转,犹如宿醉未醒,步伐踉跄难稳。“掌柜,您还好吗?”武氏商行的护院连忙上前,焦虑询问,伸手欲扶。掌柜摆手示意,强作镇定,踉踉跄跄钻入了自己的轿子里。“去医馆,快!”“掌柜,您是身体不适吗?”护院听言,面露讶异。“速去!”掌柜的催促中带着不容置疑。“遵命。”护院应声,即刻驾驭马车,向最近的医馆飞驰。轿中,武氏商行的掌柜面色惨白,汗水涔涔,全然不顾。他方才那近乎疯狂的竞标,并非全因对香水的渴望。实则是身体突感疲惫无力,仿佛一瞬间苍老数十载,此等痛楚,岂是区区数千两银子所能轻易承载?而此刻,在拍卖场对面的雅阁内,徐昊轩悠闲品着热茶,对此一切兴趣盎然。事态发展尽在其掌握之中。他早料到钟氏商行香氛热销,必将引发众人眼红,毕竟那香水与普通香露的差异,绝非毫厘之差。钟氏选择此时举行拍卖,武氏商行无疑会上演一场闹剧,而哄抬价格,便是搅局的最佳手段。一来能打击潜在买家的购买意愿,二来即便无人竞价,也能借此让武氏商行名声大噪。但他们未曾料到徐昊轩的心机深沉,区区香水,竟能在武氏商行手中以五千两高价尘埃落定。显然,武氏商行将为此肉疼许久。常镇冷笑一声:“府正,这群人竟妄图与您为敌,简直是自讨苦吃。”徐昊轩轻轻摇头,语气淡漠:“这只是个开始,武氏商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府正,今晚之事,您不觉得有几分蹊跷吗?”常镇疑问道,“武氏商行何故重金购得一瓶香水,甚至不惜开罪观星斋?”“若我是武氏商行主事,定会选择及时止损,而非这般盲目竞标。”常镇坦诚以言。“你误会了。”徐昊轩轻轻摇头,语气平淡,“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武氏商行自踏入这个游戏,便再无全身而退之可能。”常镇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府正早有筹谋,是我鲁莽了。”常镇羞愧不已,原以为徐昊轩已落入武氏商行的算计之中。“无须挂怀,此事与你无关,无需耿耿于怀。”徐昊轩宽慰道,随后指示,“去探查一下观星斋的底细。”虽不在意观星斋,但为防患于未然,了解清楚总归没错。不久,手下回报,观星斋背景错综复杂,涉足多方领域,其中更涉及徐昊轩曾提醒留意的产业。“这么说来,我还需感谢武氏商行一番。”徐昊轩嘴角微扬,“既然如此,顺水推舟,收拾他们吧。”……武敬臣端坐于颠簸的马车之中,脸上阴霾密布,犹如乌云蔽日。“可恶至极的钟氏商行!”他未曾料想,一切竟早在对方精密的算计之中。武氏商行,京城之内的商业巨擘,规模宏大,业务错综复杂。庞大的基业之下,隐患亦如影随形,一环脱节便引发连锁反应,致使整个商行运作滞缓,财政赤字深重。尤以前年为甚,武隆基与武断山强势介入,令武氏商行的局面愈发混沌不堪。内斗频仍,商行几近崩溃边缘,仅凭一股不屈的韧劲勉强维持。而命运弄人,就在昨日,武敬臣突患急症,昏迷之际,再睁眼已是卧榻之侧,更闻商行濒于破产,债台高筑。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直击武敬臣心扉,险些令他再度昏厥。武氏商行,乃他心血所铸,亦是他子女梦想的承载。他曾誓言,武氏商行必将成为享誉世界的商业帝国,不仅朝堂之上站稳脚跟,更要凌驾皇权之巅。如今,商行却面临崩塌边缘。这无疑是对他沉重的打击,近乎摧毁。“掌柜,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护卫满面忧虑,问道,“香水拍卖之事还继续吗?”“拍卖?休提!”武敬臣怒声咆哮,愤慨难平:“我要去找他们讨个说法!”“徐昊轩,竟然暗设傀儡买家!”武敬臣如梦初醒,方知自己遭人算计。他咬牙咒骂:“徐昊轩,你欺人太甚,武家与你誓不两立!”“即刻下令,各分号禁止销售钟氏商行一切商品,违者严惩不贷!”护卫领命而去,命令迅速传达至每一家店铺。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周遭看客听闻武氏商行香水拍卖遇挫,加之先前种种风波,对武氏商行信心全无,纷纷要求退货。仅仅半天时间,违约赔偿加上巨额亏损,武氏商行损失惨重,银钱流失以万计。商行总管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愤恨交加,倒地不起。“掌柜,此事我们如何应对?”武敬臣目光空洞,喃喃低语:“如何应对?又能如何?早已无力回天……”“徐昊轩,简直就是魔鬼转世。”……彼处,徐昊轩闻讯后,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言道:“干得漂亮,此次务必让武氏商行知晓厉害,往后但凡有谁胆敢冒犯钟氏商行,我徐昊轩誓当首当其冲,教他好看。”“府正大人,此事背后似乎另有推手。”常镇在一旁谨慎提示。“嗯。”徐昊轩轻轻颔首,沉吟道:“这观星斋行为诡谲,极有可能是哪位权重之人的影子在暗中操纵。”徐昊轩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说道:“走,我们亲赴观星斋探个究竟,看这幕后黑手究竟匿于何处。”观星斋的掌柜闻得徐昊轩驾临,连忙出门相迎,面带谄笑:“徐公子大驾光临,小店顿时光彩熠熠。”徐昊轩含笑以对:“掌柜太过谦虚了,此次未经通知便贸然而至,实属失礼。”“哪里,哪里。”观星斋掌柜笑得愈发和煦,热情邀请徐昊轩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