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则借机侧身环绕至徐昊轩背后,拳头挟着风声直冲腹部,不料,单手一挡,轻松化解攻势。同时,他另一只手如鹰爪,紧锁对方首级,猛然向前一推,砰然巨响,那人鼻梁塌陷,血如泉涌。“啊——!”剩下的两名佣人惊恐万分,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还不快滚?”徐昊轩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那两人闻言,如蒙大赦,瞬间没了踪影。徐昊轩轻轻拍了拍手,悠然道:“走吧,继续我们的闲逛。”聂星瀚站在原地,仿若看见老翁独斗群雄,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一时半刻,思绪还停留在那雷霆万钧的一幕。徐昊轩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难道,在你眼里,本公子竟是弱柳扶风之辈?”“自然不是。”“那便走吧。”半晌,聂星瀚终是开口,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困惑:“徐大人年轻有为,怎会有如此身手?”“此乃天赋异禀,自幼练就。”徐昊轩随口编织了一个理由,随即领着聂星瀚继续前行。“徐大人,慢些……”聂星瀚加快步伐,紧跟其后,面上满是忧虑。“莫急,慢慢来。”“徐大人,您的脚……”聂星瀚忽而发现徐昊轩鞋边那抹触目惊心的血红。“哈,不过是踩到了石子罢了。”徐昊轩漫不经心地答道,神色轻松,仿佛那伤痕无关痛痒。“……”“放心,区区皮肉之伤,不足挂齿。”徐昊轩笑着摆手,步伐反而更快。“喂,你的伤口很深啊!”聂星瀚焦急跟上,大声提醒:“别乱动!”两人行至武氏商行附近的街道,这里繁华异常,摊贩琳琅,人潮涌动,一派盛世气象。“先用膳,饭后再逛。”徐昊轩拉起聂星瀚,大步流星。聂星瀚苦笑,由着徐昊轩引领。“咦?”徐昊轩蓦地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前方一家店铺。门楣之上,一块布匾高悬,“醉梦楼”三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随着徐昊轩的视线,聂星瀚也不禁凝望,一时怔忪。徐昊轩神情复杂,似激动又略带迟疑,但最终毅然踏入店内。聂星瀚稍作犹豫,也跟了进去。“客官,欢迎大驾光临。”小二眼尖,即刻上前迎接。“小伙子,这是我亲手酿造的佳酿。”徐昊轩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启封倒满一杯。小二好奇地凑近,轻嗅一口,脸上立时展现出沉醉之色,闭目深吸一口气,复又睁眼,赞道:“客官的手艺真绝!”“你尝尝。”徐昊轩大方地推荐。小二点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然而,酒液入喉,他面色骤变。“呃……呃呃呃!”小二极力克制,喉间却抑制不住的咳嗽冲动,面红耳赤,显是极为不适。“这究竟是什么酒?”小二难忍好奇,出声询问。“品过便知。”“这味道……”“不奇怪吧。”小二连连点头,道:“此酒烈性十足,非一般人所能消受。”徐昊轩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继而拾起桌面上静躺的筷子,轻轻夹起一簇菜肴,细嚼慢品起来。酒楼中的膳食只能说平平无奇,甚至略显粗糙,然而在聂星瀚的口中,它们仿佛被赋予了山珍海味的灵魂,他享受得不亦乐乎。徐昊轩心中颇为费解,暗自思量:难不成聂星瀚自小吃土长大,才会对此等朴素食物如此渴求?仅仅一个谦让的瞬间,眼前的清炖羊肉竟已所剩无几。他本欲为聂星瀚夹些菜肴,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由一阵尴尬,遂转移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再次夹取了一块鸡肉。然而,当鸡肉触及舌尖的那一刻,徐昊轩全身一震,怔怔地凝视着手中的美食。这味道,太过熟悉!宛如鸽肉的细腻!不,应当说,这鸡肉鲜美得无以复加!他勉强咽下一口唾沫,嗓音微颤:“这是何物?”“盐焗鸡,徐大人可好此味?若您喜欢,他日我亲手烹制,为您奉上。”聂星瀚答道,语气中满是真诚。盐焗鸡?徐昊轩脑中瞬时一片混沌。诚然,盐焗鸡的风味独特,尤其是搭配那浓郁而不腻的酱汁,咸淡适宜,每一口都是极致享受。它不仅不使人厌腻,反而在唇齿间留下一抹清新,远胜于寻常的烧烤。徐昊轩虽早有耳闻盐焗鸡的美妙,却未曾亲尝。今日不期而遇,实属意外之喜。他不禁多食了几口,而聂星瀚更是夸张,几乎要将盘子舔净。“聂星瀚,你的日子究竟过得有多拮据,怎如同饥肠辘辘的幽灵投生?”徐昊轩边说边巧妙地抿了一口茶。聂星瀚摇头,轻叹道:“徐大人有所不知,家父仙逝后,聂府便支离破碎。母亲独守空房,终日愁眉不展,生活困顿至极。”“那你母亲……为何你不试着劝慰她呢?”徐昊轩问道。聂星瀚叹了口气:“母亲坚持留在聂家,我无力说服。”徐昊轩注视着聂星瀚,缓缓言道:“如此看来,你也该考虑婚娶之事,毕竟人总不能孤独终老,哪怕武功盖世,孤家寡人也总有不便。”“我……”聂星瀚略显忸怩,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头,“其实是……”他自然不能透露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那只会让徐昊轩大惊失色。一时之间,氛围变得微妙,直至小二端上另一盘清炖羊肉,吸引了聂星瀚的目光,方才打破尴尬。不顾及徐昊轩一脸愕然,聂星瀚径直伸手抓食,令对方瞠目结舌。“你说来自南方,为何偏偏对羊肉情有独钟?”徐昊轩随口一问,却让聂星瀚心中一紧,莫非自己的身份已被察觉?不应如此,他掩藏得滴水不漏,况且鲜卑在长安布置的细作已多年,不该轻易被人识破。“徐大人误会了,其实我……”聂星瀚急于辩解,却被徐昊轩打断。“你怎么不动筷?”徐昊轩抬眼,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