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在越国那边打得什么胜仗,也都是侥幸罢了!
湖聪是一个扎扎实实干实事的地方官,对于熊午良这样喜好夸夸其谈但不干人事儿的纨绔公子说的话,向来是懒得辩驳的,以往全当放屁罢了。
你要是和这种纨绔公子哥儿讲理吧,要是自己辩驳赢了……他们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
到时候再把自己打一顿,可没地方说理去!
但是此时,这个糊涂的熊午良说的话,却涉及上千百姓的身家性命!
湖聪咬咬牙,仗义直言——
“主君,万万不可!”
“您以为,前面几任县令都没想到筑更结实的堤坝吗?”
“如今眼看就要到夏季了,一旦水势袭来,两岸数十里都将被淹没在大水之中!到时候饿殍遍地,苦不堪言!”
“湖聪恳请公子,听我好言相劝,不要罔顾贫苦百姓的性命!”
“他们可都是您的食邑啊!”
哦?
熊午良有些诧异地扫了一眼湖聪。
这倒是个好官。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敢于反驳权贵——尤其是熊午良这种流着王族鲜血的大贵族。
在楚国,贵族整死非贵族,是不受肉刑处罚的。
也就是说,这湖聪要是惹怒了自己,自己把他一剑宰了,也不会付出什么大的代价。
能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百姓向自己直言相劝……
无论这湖聪能力如何,至少品德完全够用!
熊午良起了爱才之心,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道:“湖聪,本君任命你仍为平阿县的县令,继续替本君管理此县!”
“至于修筑堤坝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用不了多久,本君就会从曲阳县调来工匠,修筑结实的堤坝!”
“到时候,淮河两岸,会有数十里良田!”
“从此以后,淮河的收成便不用担心了!你只需要将民众集结起来,以‘农庄’的形式让他们在淮河两岸定居就好。至于什么是‘农庄’,回头你就知道了。”
湖聪急了。
我真踏马……日了狗了!
这曲阳君怎么不听劝呢!
看来不狠骂他一顿不行啊。
为了黎民百姓,劳资这条命不要了,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