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仰着脖子涂抹膏药。
盛世眯了眯眼睛,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男人剑眉狠狠蹙起,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事。
“你醒了?”
喻唯一放下药膏,从椅子上起身。
她在茶几旁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摆在床头柜上,“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还在家里,可以随时来检查。”
女人细软温柔的嗓音盘旋在头顶。
盛世抬头。
目光落到她纤细的脖子上,第一眼就看见她脖颈上的掐痕,是他手指的印记。
不知道是输液带来的副作用,还是其他什么。
盛世心脏异常不舒服。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来回好几番,他才抬起手,握住喻唯一垂在身侧的手。
他先是握住她的手腕。
然后往下移动,拿住她软若无骨的手。
握在掌心里,慢慢握紧。
“你没事吧盛世?”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马上叫盛医生上来。”
看得出喻唯一心里的疑惑,盛管家率先开口说:“少爷在F国出生,五岁的时候老夫人将他接来榕城。也不知道他在F国发生了什么,带回来的时候受了挺重的伤。”
“那几年姑爷的官运不济,在政坛上连连受挫。在外受的气都带进了家里,有家暴倾向,对儿子也下狠手。”
“少爷和秦女士的关系也不好,私下被她针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
“当年医生诊断说是应激障碍,说到底只是受了重创,人的精神本能想寻求保护,为了自卫才会这样。”
“在老夫人的精心照顾下,明明已经痊愈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遇上什么事,又变成这样,还差点伤害了您。”
盛管家满眼心疼。
喻唯一宽慰他,“没事。”
她没伤着。
喉咙也不疼。
就是脖颈能看见几条红色的掐痕,加上她天生的冷白皮肤,这痕迹就更加明显,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少夫人,委屈您了……”
“盛叔我真的没事。”喻唯一轻拍了拍他的手,“您下楼休息吧,我照看阿世。”
管家抬眸。
借着床头的睡眠灯光望向喻唯一的脸。
光影落在她脸庞,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盛管家越看,越觉得她人美心善,自带光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大晚上从家里跑去公司给丈夫送夜宵,被失去理智的丈夫伤了,还这样体贴温柔,没有任何抱怨,也不见她诉说委屈。
能娶到少夫人,是少爷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