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他看她,她慢慢抬起眸子看了他一下,然后立马把脑袋耷拉下去。
这会儿盛世才意识到自己脾气上头,太凶了。
她不敢说话了。
古斯特在红灯前停下。
停稳了车,盛世才重新偏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他要开口,想了一下又觉得措辞不太好,打算换句话说。
想了半天,他都没想出说什么话才不会吓到她。
良久。
盛世轻咳了一声,试探地说:“你那个小胳膊疼不疼?”
喻唯一怔了。
她以为他会厉声凶她几句,责她送个饭也会出意外,给他惹麻烦。没曾想他语气还挺柔顺,问的是她的伤。
女人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纱布。
血肉之躯肯定是疼。
但这伤受得有价值,只要孙平堂入狱,她再划几道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面对盛世的询问,喻唯一慢慢抬眸。她注视着他,小心翼翼点了点脑袋。
她这副胆怯羸弱的样子落进盛世眼里,男人愈发阴郁。
盛世跟她说:“从今天开始你跟孙平堂一家划清界限,不要再认他们这几个亲戚。他们一家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求情,听到没有?”
傅承御:“……”
没给傅承御回话的机会,盛世大步迈进了局厅。
他径直往前走,走到喻唯一背后,离近了就看见她右胳膊上包扎着的纱布,布条上还有刺眼的血迹。
见他进来,林局即刻迎了过来,“盛少。”
听到这个称呼,喻唯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盛世。她仰着脖子,从下而上望向他的脸,只觉得他神态极端阴冷,眉宇间满是戾气。
就在这时,给喻唯一做笔录的警员说:“喻小姐,还有一项笔录要做,您坐在这稍等片刻,等会儿我们过来询问……”
“还做?”
盛世打断了女警的话。
男人语气冷厉,狠意上头怒气点满,“没看见她胳膊受伤了,血都还没止好?什么笔录这么金贵,做了一遍再做第二遍,这活儿你要是干不明白赶紧走人!”
女警吓到了。
拿笔的手都颤抖了几下,不知所措地往旁侧挪动。
林局打圆场,帮腔了一句:“盛少,她是新来的负责文字记录的警员,工作时间不长,做事还没那么得体,您别跟她计较……”
“你要是不行也别干了!”
林局顿时安静。
闭上嘴没再多说。
他能坐上这个位置,离不开盛老夫人的提携,也离不开这些年里盛家的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