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冲沈知之颔了颔首,直接递给他几份文件,开门见山的说:“按照景总的吩咐,我已经将他名下除了景禾集团以外的财产,都转移到了您的名下。”
沈知之惊愕的看着手里的财产转让书,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解释道:“景总没交代太多,只是说让您把这些当做日后生活的保障,但景禾集团是他父亲创立的,他不能随便动里面的财产。”
剩下的两份文件,一个是景泽谦以沈知之的名义,买下了景禾集团30‰的股份。
另一个是意定监护协议书,景泽谦让沈知之做他的意定监护人。当他遇到重大事故时,沈知之是第一个可以签字,决定他生命的人。
沈知之看着这三份文件,半天都没回过神。
景泽谦给他这些算什么,遗嘱吗?
这次深山遇险是意外,而且他人还在昏迷中,是不可能交代助理办这些事。
除非他提前准备好了。
沈知之按耐住心头的猜测,他不愿意接受景泽谦早就为自己策划了死亡。
他也自然清楚景泽谦这么做,归根结底还是他那天的话刺激到了他。
沈知之能想象得到,他让景泽谦放手必然不可能,除非是他以放弃生命为代价来成全他。
不然怎么会偏偏没有离婚协议书。
如此的偏执与疯狂,倒真符合景泽谦的个性。
“沈先生,我知道有句话我不当讲,可我还是要说……景总,他真的很爱您。您离开的这一年,他几乎是寝食难安,每天只能靠药物来维持。”
助理的话仿佛是生满荆棘的藤条,牢牢地裹缠住沈知之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见沈知之双眸空洞的盯着地板砖,小助理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王律师说了句回见就走了。
沈知之低着头,捏着文件的手都在发抖。
良久,他找到陶韫,问:“陶韫哥哥,你有林医生的电话吗?”
陶韫知道沈知之要做什么,没犹豫就把林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电话打通,沈知之问了催眠针剂的问题,和主任说的没什么差别。
挂断电话前,林医生急忙喊住他,踌躇了一下,问道:“二少夫人,您知道二少爷昨天来找过我吗?”
沈知之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找你做什么?”
“他向我询问国外的一种药物,长期注射,可以安乐死。”
啪的一声,沈知之的手机摔到了地上,直接黑屏。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格外安静,又死气沉沉,好像连沈知之的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放大数倍,震得他心口疼。
……
沈知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极其不好,全身每个地方都处在随时崩溃的边缘,他怕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影响到其他人,就先回到家,调整一下再去医院。
可他刚进屋没多久,门铃被按响,来的是快递员。
沈知之看着地上的大箱子,不记得他买过什么,就拆开来看。
然后整个人傻掉了。
他看到箱子里放着一份小行星命名权的协议书。
是以“知之”的名字来命名。
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放着一块,从这个行星上得来的陨石碎块,泛着黑色的光泽。
顺带一张贺卡,只有用锋劲的字迹,写的短短一句话:
二十五岁的沈知之生日快乐,愿你长命百岁,虞顺安康。
沈知之瞬间明白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