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伯期又道:“庚桑洞、平都八阵门听说之后,也要派人参加,我等也都答允了,各宗相约,报知丹霞派,丹霞派应该不会拒绝……”
卢元浪道:“肯定不会拒绝,说不定他们自家也会派人参与……”
“这次查到什么没有?”
“看来卫鸿卿是真不在……”
“可恨,此等贼子,若是远赴千里之外,就难以再行搜拿了。”
“长老,弟子以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长老还记得小沩山花长老之女么?十六年前那桩案子,凶犯弟子找到了,刚才已将其诛戮。”
“哦?此事当真?”
“人头就在我储物袋中……”
两人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带着天姥山的人下山,平都八阵门和青玉宗也各自告别下山。
娄真五过来看了看刘小楼,见他伤势不重,安慰了两句,道:“乌龙山毕竟不是久居之地,虽说离开了苏家,也莫要自暴自弃,还是另寻出路,常走正道为好。”
又向云傲道:“若是有空,可至洞阳山做客,我让无望好生陪陪你,看一看洞阳山景致。无望是我家韩掌门幼子,天赋甚高,也是炼气八层,刚入的后期,正可与你切磋。”
刘小楼和云傲都点头称是。
洞阳派走后,鬼梦崖上只剩庚桑洞和彰龙派的人,涂长老过去和白长老道别,两边本是大战死敌,没说上两句就相互冷言冷语起来,庚桑洞的辛执事则趁机来到刘小楼身边,低声道:“若有亲朋好友丧命了的,你可酌情抚恤一二。”
说着,给他袖子里塞了一个褡裢。
等庚桑洞的人也走后,白长老踱过来,望着满地尸身,叹了口气,吩咐彰龙派的人给乌龙山修士解封经脉,向众人道:“事情已然发生,说什么都没用了,回头我彰龙派就让鹅羊山送一千斤灵米来,给尔等压惊。刘小楼,到时你主持分发……诸位也都看见了,天姥山自承其非,向各宗赔罪,颜面扫地,卢元浪更是幽禁三年不得下山,我彰龙派也算是为诸位出了一口气。各宗也都承诺下不为例,你们好生回去修养。各位一定要谨记,再有外人上山,速速报与我彰龙山知道,报得越早,尔等越是安全!”
天姥山终于来人了,来的是门中长老卢伯期,天姥山是卢氏宗脉的修行之地,卢姓比比皆是,所以才被人称为天姥山卢氏宗门。
卢伯期匆匆赶到后,板着脸狠狠训诫起卢元浪来:“知道你闯下了好大祸事么?乌龙山为界山,此乃六宗掌门共议之约,你怎么就敢随意闯山?”
卢元浪垂首道:“弟子……起初也不知晓。只是闭关刚出,就听说了中秋弟的噩耗,又闻我家二弟当年之死,多半也与卫鸿卿有关,故此找上山来。”
卢伯期瞪眼:“那你找到没有?”
卢元浪低头:“这帮乌龙山的贼匪,嘴硬得很……”
卢伯期斥道:“是你莽撞!什么都不清楚,就跑来闹事,老毛病又犯了!出门时就不问问掌门?就不问问我们这些师叔师伯?再不济,问问几个师兄师弟也行!这么做,置宗门于何地?置掌门师叔于何地?退到一旁!”
训斥完卢元浪,向各家宗门主事者拱手致歉:“我这师侄,修行天赋是有的,行事激进猛浪也是荆湘知名的,奈何性子便是如此,掌门师叔教导了多次、处罚了不知几回,就是改不了……老夫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顿了顿,叹道:“说起来,其实也有缘故。我天姥山内门执事卢中秋,既是掌门堂孙,也是与元浪一同长大的手足玩伴,四年前元浪与青玉宗景昭斗法失利,便闭关苦修,前几日他刚刚出关便闻此噩耗,不免有些激愤,行事有欠思量,却非故意违约闯山,老朽在此向各家致歉了。诸位还请放心,我天姥山一向尊规重约,定会约束宗门所有弟子,定不使今日之事重现!”
涂君异道:“卢道友,今日之事,贵宗弟子实在太过了,几句赔罪的话就完事了?”
白长老也道:“卢兄,还是处置一番才好,否则谁犯了规矩都道个歉,规矩还成规矩么?”
卢伯期迟疑道:“这,却不知犯了规矩,该如何处置?”
乌龙山为界山,是经历过前后两次共议的结果,但各家宗门都存着小心思,小动作也不断,约定时都没谈过惩处措施,而且这种宗门之间的约定不是宗门内部的约定,只能依靠各宗相互监督,通常是防范于事前,至于真的发生了违约的事情后该如何处置,各宗掌门都很有默契的只字未提——因为没有更好的约束手段,要么如眼前一样不知该怎么办,要么就是大家撕破脸,再战一场。
卢伯期提出这个问题后,涂君异、白长老、娄真五、东方玉英,以及平都八阵门的简绍面面相觑,各自思索沉吟。
终于还是涂长老提议:“诸位,我们到……崖洞里商议。”
于是几人跟随入洞,各家宗门跟上来的弟子执事等等,则在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