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祝小郎君就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人,是个中年修士,刘小楼从铁索上往下看,只觉鼻子一酸,几乎泪目。
这中年修士正是自己跟了半个月的人,如果不是跟着他来到十万大山,又如何会陷入这般困境!
那中年修士躬身向祝山主道:「祝伯父,侄儿听说有人找我?」
祝山主指了指铁索上挂着的刘小楼:「看看吧,就是这个家伙,叫李木,说是他手上有你要的东西。我花了十二块灵石买来的,又花了不少珍贵药材喂养,折了老本了。你们二峰若是想要,倒是可以转手给你们,也不多要,就十二块灵石。」
中年修士仰头打量着刘小楼,问:「你有什么东西?」
刘小楼叫了起来:「尊驾就是贺太昌么?我认识风不及,还记得风不及么?你托他取一件东西!」
他之所以知道贺太昌,是在秀山时,从偷掌门令牌的风不及口中得知,风不及招认,是受了贺太昌的委托。眼下见到此人,虽然认出他就是那个委托刘道然炼阵钥的家伙,却不好当面说破,总不能说自己一路跟着他来的十万大山吧?因此,还是紧紧抓着掌门令牌说事。
这人的确就是贺太昌,他不动声色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小楼回答:「因为我当时就在秀山,正好见着他了,我跟他相熟,是他告诉我的。」
贺太昌再问:「风不及呢?我等他许久,他却没有来交差。」
刘小楼叹道:「死了,不知怎么死的,我见到他时,他就已经不行了,临死前告诉我,让我来妙风山找你。」
贺太昌想了想,转身向祝山主躬身道:「祝伯父,这个人,还请转给侄儿吧。」
祝山主摆了摆手:「要就拿去,我就不和你加价了。」
贺太昌道了谢,取出十二块灵石,祝二郎吩咐人将刘小楼从铁索上放下来:「兄弟,他是你的了。」
贺太昌提着刘小楼离开,出了山洞,见四下无人注目,于是加快脚步,同时低声问:「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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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楼已经连续被提溜出去两次,但都安然无恙又送了回来,小个子很好奇,主动凑了上来询问究竟。
刘小楼告诉他:「我身上有伤,应该是还没养好,他们要等我伤好后才会有所举动。」
小个子更加好奇:「尊驾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虽说姓祝的老贼人品低劣,但必须承认,丹道却是高妙的,他两个儿子也同样精通医道,怎会半个月了还没给你治好?这米饼本就是极好的药材。」
刘小楼没好气道:「我哪里知晓,总之每七天去过一次堂。」
他这边逃过两劫,同囚的其他人却逃不过去,每隔两三天都会提溜一个出去,大多数时候是去泡缸,也有两回是去试丹,试丹的结果不得而知,多半是没好下场的,因为试丹的两位去了之后便没回来过。
「筑基丹,他们父子炼了好几年了,就没成功过」小个子悲伤道:「就我见过的,至少五个人,不,六个人被提溜过去试丹了,就没回来过,其中有三个现在还在外面洞顶的铁索上挂着呢,也不知祝家这窝禽兽到底怎么想的,当真是毫无人性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刘小楼低声道:「之前那个姓秦的,被挂在铁索上了,我看了一眼,跟宰猪一样,肚子都破开了,里面什么都没了」
小个子双手抱头,痛苦的揪扯着头发:「我想死,可我又不敢死,我就怕死了以后祝家三个畜牲不会放过我,也把我吊在铁索上」
刘小楼拍了拍小个子的头,揉着他的头发,心中暗道,等再过几个月,或许我也会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吧?想要活下去的目的,只是为了不想被挂在铁索上
七日后,刘小楼和小个子都被押往洞厅,小个子毫不挣扎的跳进了冒着汩汩气泡的大缸,刘小楼则被送到祝山主面前。
等了半个时辰,祝山主才将目光从丹炉上撤开,投注到刘小楼身上,伸手刁住他手腕,开始了第三次探查经脉。
筑基后期修士的真元在昆仑穴所属的足太阳经中来来回回,将他本就松动的各处穴关冲击得更加松动,刘小楼再次遭了老罪,疼得死去活来。
但神奇的一幕也随之出现,他的视线随着两粒鬼榕的种子在足太阳经中四处闪躲,避免着被祝山主的真元察知,偶尔还蹿到别的经脉中躲避。
祝山主查完之后,让两个儿子接手,两个儿子也查完之后,相互比对印证,没有找到刘小楼足太阳经衰弱的病根。
祝山主沉吟半晌,又让添加两味灵药,乌头草和紫山芝,吩咐加入刘小楼的米饼之中。
祝小郎君不太乐意,因为这两种灵药十分珍稀,不值当花费在一个伤患身上,但祝大郎君却认为可以一试,如果能够找到刘小楼炼气十层所修经脉衰弱的原因,或许对筑基丹的炼制有所帮助。
于是,刘小楼被第三次退货,这回,他的灵食中又加入了两味珍稀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