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
“夏君临?”
隔着一丈三尺远,王动和夏君临默默对视良久,忽然心有灵犀似得同时发问,可紧接着又同时变成了哑巴,谁也没有回答对方。
擂台上的气氛顿时有如一潭鸿毛不浮的死水,无比凝重,万分压抑,给人的感觉竟是透不过半口气,甚至就连那忽然大作的夜风也仿佛经受不住,瞬间消失于无形。
这凝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竟似具有魔力,使得擂台两旁九成九的观战弟子下意识的嘴巴虚张,一个个的心头就好似压着一座大山。
擂台下的连胜失声呢喃道:“看来君临这一年来又是精进不少,可那王动却也好生了得。”
一旁的叶独树死死的盯着擂台之上,一字一顿道:“他二人从对上的第一眼,便已然交上了手,我,看得出来。”
“嗯。”
连胜点头道:“他二人一动一静,已在暗中不止一次试图破坏对方已然形成的势,一旦哪一方的心境气势被对方影响到一点,便是失去了先机,对方便会毫不犹豫出手。”
叶独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是没再开口。
连胜面色凝重的紧盯着擂台,三个呼吸之后,忽然笑了:“这两个家伙,分明是棋逢对手谁也奈何不了谁,呵呵呵……”
“两个鸡贼而已……”
叶独树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笑意,可偏偏脸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面瘫表情……
……
“你我何必这么费事。”
擂台正中央,王动盯着夏君临的眼睛忽然一笑。
正如擂台下的连胜叶独树先前说的那样,他看到夏君临的第一眼,便试图以他不动如山的气势给对方造成压迫感,不止一次想要破掉对方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为营的气势。
之后更是貌似随口一问,其实是想搅乱对方的心境,一旦对方下意识开口应答便是落了下风,他便会抢占先机霍然出手,如影随形紧咬着对方不放。
可偏偏夏君临毫不为之所动,心境坚凝不说,智慧也是狡猾如狐狸,死活都不肯上当,这让他算计落空,暗暗叹了口气。
“不错,你我已然试过,自然不必接着费事。”
夏君临嘴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可暗地里又何尝不是一声叹息。
他与王动有着同样的算计,也有着同样的无奈,两个人半斤八两,难怪台下的某人夸赞他们是两个鸡贼。
然而擂台下九成九的观战弟子却是满头雾水,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品头论足摇头晃脑的猜测不已……
“何必这么费事?不必接着费事?这是几个意思?”
“费事?费什么事啊?他俩自从面对面站到一起后,什么也没做过啊,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切,你懂什么,这是高手决战好不好,若是大多数人都能猜透看破,那还叫高手么?”
……
听着擂台下五花八门的议论声,站在擂台边缘的外门执事岳风哂然一笑便不再理会,全神贯注的看向了擂台正中央,已然有了出手征兆的王动夏君临……
“王动,明知你连番消耗并非鼎盛时期,可夏某却不得不占你这个便宜。”
短暂沉默之后,一袭白衣的夏君临直视着王动锐利如刀的眼睛,光明磊落的言语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对于王动,夏君临以前只闻其名,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今日大比上王动的连番发威,却一下子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此时此刻,夏君临已然把王动看做了同等境界之中,远超连胜,远超他自己,平生仅见的大敌。
他把王动当做了一块磨剑石,而他就好比那一柄需要不断打磨的长剑,只求越磨越利。
哪怕明知道会被远远硬过他的磨剑石伤了锋刃,坏了名声,可他却统统不在乎。
五年的苦辣酸甜,五年的夜夜孤寂,五年的不近女色,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羸弱不堪的夏三少。
如今的他一身铮铮剑骨,只求百炼成钢,只为有朝一日一剑破九霄,在那剑之国度,犹如君王降临,万剑臣服……
王动看着夏君临那双越来越明亮的星目,任由满腔熊熊战意烧的他周身热血沸腾,他骨子里天生好战的血性,一下子便被夏君临激发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