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陆斌只需要王府,陆家以及相关利益链上人缺乏充足人手这件事情发生,就够了!
陆斌觉得,这种法子,或许正是改变当下困境的方法。
恰好要过年了,这件事情可以趁着这段不得不来临的空白期去办,至于到时候浪费几多红糖,挨自家老子几顿揍,到时候再说,大不了把朱厚熜那厮找来顶包就是。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完成。
比如安葬周老头儿衣冠这件事情。
周清那老头儿,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因为他是为了天下之公义而发言,所以周家人即便再不喜欢他在朝堂之上发言的内容,也不得不将周清用上好棺木,以周家最好的葬礼,埋葬入周家祖坟。
墓碑也用了上好的不易腐料子刻字,写事迹,其牌位也用上佳好木,送入周家祠堂之中,同一代当中,还放在了靠前位,能够受用头香的位置。
但这并不能代表,周清家里人就有多喜欢这位老先生,事实上,上到周家主脉主母诸子,下到租用田地的佃户,只要是周家听闻了这件事的人,就没有不表达出深切憎恶的人。
他们都认为,周清此人,乃是背弃周家,想要周家受到天下读书人唾骂的混账。
这种态度,在周清的几名儿子儿媳根本对其父亲闭口不谈的行为就能够看的出来。
所以,即便周老头儿在信中根本没有提及,他们这些学生也是要为先生立一个可以时时供奉的衣冠冢。
周清心爱的那件,由陆斌赠送给他的那件,上面写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宝衣,以及心爱的三块,他一辈子都没舍得用一次的,耿氏制云烟徽墨被陆墀老爷子,用家里专用的渠道送了回来。
按照老师信上所说的,一块墨被赵常平拿走了。
不得不说,在老师心里,他宝衣局的学生当中,赵常平是最特别,也是最受到他关心的一个。
陆斌能稍微猜测到一点其中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老头儿摒弃心中脏沫,重新将自己的身影与心中儒者的身影重合,眼睛里不再全部都是名利的起点,就是与赵常平相遇。
或许从开始教导一个可怜的,思念母亲却再不能见到母亲的孩子写一封烧给母亲的信那一日起,从捡拾起儒家至理中师表之姿那一日起,他就注定有这样的结局。
老爷子还寄回来了一个钱袋子,这是专门给陆斌与朱厚熜的东西,那老旧的样式,两人一眼就认出来,周老头儿每次在宝衣局领取束修时那横的不行的德行,铜板不多,回回都是得意洋洋的揣入这个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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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袋子现在还沉甸甸的,里面几百文钱,肯定是有的。
那老头儿意思,脑筋稍微转个弯儿就明白了。
袋子被陆斌收下,门口路上一乞丐,每次讨饭的时候都来宝衣局边上逛一逛,等老周头儿那三文钱,等了得有半年了,委实是没找见那老头儿,否则但凡有个准信,他可能都不来了。
呸!那周老头儿,真是操心的命!
这么放不下,你倒是自己回来给啊!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晓,那老头儿是担心以后他们过于繁忙,从而忘记了信件中叮嘱的话语,所以,将给乞丐几枚铜子的任务交给他俩,就是让他们时时记得,多走走,多看看,多想想,多听听。
下葬的地点,他们选择在梁松山深处一片竹林子,这是王先生也觉得清雅悠闲之所在,一辈子仰慕名士,好风雅的周老头儿想必会喜欢这样清雅的所在。
一众在周先生手中学习过的学生们都来吊唁了,也有一些成年人陪同着一起过来,其中就有孟大山,赵老八两人。
下葬衣冠的时候,这些人与一众学生一样,也流下了眼泪,也同样感到了悲伤。
不知道老头儿在天有灵,见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就这么撒手人寰。
陆斌想来,那倔老头儿,说不定会更加欣慰,自己这种殉道式的作为吧。
哦!对了,下葬衣冠的物品之中,除却信中提及的物品,还有一束灰白色,非常杂乱的头发。
周老头儿被打死之后,其家族中人为其收敛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散落下来的一束头发。
因为上面沾染了血迹,陆斌在埋葬衣冠的时候,除了感受到朱厚熜分明无比的悲伤之外,也感受到他分明无比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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