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这位陈千户没有少费心思,因为兵力不足,他尽量引这些齐人从树林,走小路,然后在林间设置绊马锁,挖掘陷阱。
这一路上,因为他的努力,齐人南进的速度被缓解了不少,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淮安军将士的努力,诺勇等北齐将领对于追击这件事深信不疑,一直死死地贴在右路军身后。
草丛里,这位陈千户嘴里嚼着一根野草,不时用千里镜观望着依稀在望的齐人,眼见齐人越来越进,陈阿太“呸”的吐出了嘴里的干草,大声道:“兄弟们,这些齐狗又追上来了!”
“咱们既然被留下来断后,就不能让这些齐人,太靠近咱们主力!”
“距离太近,没有时间设陷阱了,兄弟们,拔刀!”
陈千户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伴随着长刀出鞘的声音,他怒声道:“准备迎敌!”
此时,在这个千户营的正北方,至少有三四千齐军。
而他们,还剩下了八百人不到,如果除掉一些受伤的兄弟,能战的战力,可能只有六百人左右。
这样大的兵力对比,不仅不后撤,反而还想着迎敌,也就是说,这位陈千户,心里已经有了死志。
他握紧长刀,右手都在微微发颤,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激动。
但是,等待了许久,距离他们明明只有百丈的齐人,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太阳西斜,慢慢落下了山坡。
有斥候一路小跑,到了陈阿太面前,微微低头:“头,他们跑了!”
“跑了?”
陈阿太挠了挠头:“你说谁跑了?”
“自然是那些齐人。”
这斥候大声回答道:“他们往北边撤了!”
陈阿太几乎愣住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远处有一骑,飞奔过来,还没有下马,便大声叫道:“二十七营千户陈阿太何在!”
陈千户大步上前,看着这个明显淮安军服饰的传信兵,大声道:“我在这里,上头有什么吩咐?”
“奉凌大将军将令!”
“命你部立刻贴近齐人,尽一切努力,阻止他们北撤!”
陈阿太几乎愣住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抱拳:“二十七营陈阿太遵令!”
这传信兵对着陈阿太点了点头:“陈千户辛苦,我还要去附近的二十一营,十五营传印,告辞了!”
说罢,他调转马头,飞奔离开。
陈千户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淮安军向来令行禁止,他挥了挥手,开始召集手底下的将士们。
“兄弟们,胡狗估计是要跑!”
“咱们这就追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
北边,诺勇大将军脸色铁青。
“一万多淮安军,怎么就能无声无息的,切进了咱们身后?领兵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