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音看着皇帝叹气的模样忽然冷不丁地说,“他分明就是人类,就算血统异常到极致,但他根底依旧是个人类,期望他像龙族一样思考,你是不是制定错培养方针了?”
“大人说话,小孩就别插嘴了。”皇帝扫了邵南音一眼说。
邵南音的座位瞬间解体了,就像被看不见的重锤砸在了身上,她整个人就像布娃娃一样被轰成了一团血雾撞击在了白色的墙壁上,赤红的鲜血洒满纯净无暇的墙壁显得扎眼无比。浑身撕裂解体的她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量摁在墙壁上动弹不得,身上的鳞片、肌肉、骨骼,乃至微观中的细胞都在被一点点地向着四面八方拖拽,像是要将她缓缓撕成无数片。
邵南音惨叫,但喉咙中却喊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吼叫在这个空间内被“消音”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皇帝表情没有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转着圆珠笔,“我怎么培养他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注意你跪的位置,再想想你该说的话。”
能和皇帝心平气和聊天的人永远都是有着“资格”的人,很显然邵南音没有这个资格。
“林年不杀你,让我很不满意,但也在我的意料。我所见的那些众多未来里,大势所趋的发展中,你的死活对故事发展的重要性占比并不多,顶多算是锦上添花。”皇帝说,“既然你没有死,那么就该给我继续发挥一些作用出来,邵南琴可以不死,我甚至可以放她走,但相对的,我要你好好替我做事。”
“既然他现在把你这个累赘带在身边,那么你就去做一些你能做到的事情,保证他在接下来的关卡中得到我想让他得到的那些东西。”皇帝反复按着圆珠笔的按钮发出“咔咔”的动静,“他的人性还是太多了,万一在接下来我给他设计的关卡里因为这些无用的东西而导致他没有在到达关底之前达到我想要的高度,那么情况就麻烦了,这是我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所以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吗?”
血肉模糊的邵南音胸腔大开,里面的骨骼和内脏被那股不可视的力量拉扯着向外攀爬,大量的血管和神经藤蔓般向着白色墙壁的边角蔓延,那种痛苦就算是龙类也为之崩溃疯狂。
她无法回答皇帝的问题,但皇帝却能读懂她拼命想表达的意思。
“明白就行了。”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被不可视之力慢慢解体的邵南音鼓励道,“虽然你血统低劣,但脑子勉强够使,这是我对你为数不多认可的点,不少血统固然尊贵的龙类脑袋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和他们合作总是会让我死很多脑细胞,希望你能让我省心一点。”
墙壁上的邵南音坠落了下来,如今落在雪白地面上的与其说是邵南音,不如说是一滩名叫邵南音的血色秽物。
但这片空间是奇特的,即使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依旧没有死去,裂开的头颅里裹在鲜血中连接着神经的黄金瞳望着皇帝,里面全是恐惧的情绪。
“那就这样吧,完成好你的工作,我先撤了,唉,尼伯龙根的主人也是个甩手掌柜,搞得我真的是忙死了。”皇帝吐槽着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地上那滩名叫邵南音的秽物前,歪头看着那血污中的黄金瞳,忽然恶劣一笑,抬脚用高跟踩了下去!
“啪叽!”
剧痛让邵南音低吼出声,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自己满是血丝的黄金瞳向后仰,但却撞到了坚硬的椅背。
她发现自己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这片黑暗无穷的广袤,看不见任何东西。
自己瞎了么?她摸向自己的瞳眸,却发现自己的脸好像恢复原样了,包括那在纯白空间中被撕裂成一滩秽物的躯体如今完好无损。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邵南音抬起了右手想支撑自己站起来,可瞬间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邵南音的手腕,她想挣脱却发现钳住自己的力量大到难以想象,这让她立刻转头看向身旁,看见了同样坐在黑暗中椅子上的林年,那双熔红的黄金瞳盯着她示意她不要有任何动作。
“嘘——”林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
他示意邵南琴噤声,邵南音渐渐发现他们的身后的黑暗中藏着无数双眼眸,那些都是点亮的黄金瞳,就像森林中群聚的萤火虫,那些都是混血种,坐在一张张椅子上藏在这片黑暗里。
按他们坐着的位置,邵南音不难猜出,这些座椅高低有序,在黑暗中围绕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
邵南音正想开口说话,但紧接着耳边就是一轮强劲的音乐响起,好像是一首很旧的英语老歌,随后是剧烈如海潮的鼓掌声,鼓点和电吉他以及萨克斯的演奏声快要把那不存在的“天花板”给掀飞了!
邵南音脸上露出了不适的表情,而一旁的林年则是默然看向前方,两个人都听出了那音乐的来历,那是美国dis乐团thevilpeople的代表作之一,收录在1980年发行的专辑《can′tstheic》中最火爆的一曲《yca》。
邵南音顺着林年看向的方向转头看向前方,在这一片不知有多大的漆黑的空间,一束灿烂的聚光灯在黑暗中那强劲的音乐里“唰”一声打下,照亮了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的地板上铺设着led灯以及屏幕不断地播放着绚丽的蓝色海波,舞台的中央则是一个v形状的对坐双人椅。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进了聚光灯,出现在黑暗中所有人眼前的赫然是
摩根·弗里曼(anfre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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