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五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第2页）

她眨了眨眼睛，乔妍在旁边翻译着“她应该不记得了”

“你们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她看着乔妍，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这样问话可不行，你必须要给她一个选项，是或者不是，让她从俩个里面挑一个。比如你需要喝水吗，需要她就会闭上眼睛，不需要她就会快速的眨眼”

“哦，我想想。你记得肖萧吗？”

她想了一下眨了眨眼，他抿了抿嘴唇，又接着问“你的工作呢？”

她接着眨眼，接下来他又问了她一连串关于她自身和家庭的问题，而楚思蔓也只能不停的跟他眨眼，她想说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要再问了，我累了。

姜加藤充满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瘦弱的女孩儿，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回答，乔妍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楚思蔓终于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睁开了，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他离开楚思蔓都闭着眼睛。

第二天一早楚思蔓就被送到了眼科，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楚思蔓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或许是石主任又要研究些什么。回到病房里，她直勾勾的看着乔妍。

乔妍故意躲避着她的目光，阿姨喂她喝粥的时候楚思蔓不肯张嘴，只是盯着她看。乔妍没办法了，她说“昨天姜加藤让石主任联系眼科大夫给你做近视眼手术”

为什么，她皱着眉毛？

“也好，戴眼镜怪麻烦的，做了手术就不用再戴眼镜了”

“不”

情急之下楚思蔓居然喊出了声音，乔妍高兴的抱住她“哎呀，太好了，小哑巴会说话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我是急得好吗？楚思蔓心想，跟爱情有毛儿关系，我没想过要摘掉眼镜啊，我戴着挺舒服的呀。

石主任过来看她“你不想做手术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女孩都爱美，都不想戴眼镜呢，所以姜少提出来我就答应了，既然这样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他们一起走出去，过了一会儿乔妍回来道“戴着眼镜多不方便啊”

可这是我的眼睛啊，为什么要由他来决定，看来电话打了也白打，楚思蔓有些生气，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做主，他是我的监护人吗？

“亲，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嗯”

“那你怎么能知道自己以前认识不认识姜加藤呢？”

是啊，我以前认识他？还是他认识我？楚思蔓看着乔妍想听她接下来说什么。

“如果你们是陌生人，他碰巧救下了你的命，把你送到医院，垫付了你的医药费应该就结束了。可是接下来，他为你雇了俩个阿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为了给你一个安静的环境包下了半层病房不允许别的病人住进来打扰你；为了你能够尽快苏醒试用了各种治疗方法，花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我真的不相信你们只是陌生人”

楚思蔓明白了，她是在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感恩。她在心里争辩道，我的生命是他救的，所以我什么都要听他的，我的身体难道也属于他？乔妍，你怎么不替我考虑考虑呢？我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即便我无法说话，你也是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即便我们以前认识，也不能逼着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她闭上了眼睛，在这里她孤立无援，只能妥协，反对又能怎样？没有她们的帮助她甚至离不开这张床。

第二天楚思蔓被抬到手术台上的时候被浓重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困住，她除了流眼泪没有办法表达反对，眼科的医生安慰着她，别害怕，不疼，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