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小骄傲了,终于有一项是他会而别人不会的本领了。
沈尧说话的语气明显变得雀跃:“都是小时候学的,不会做饭就没得吃啊。”
“嗯?”
应黎歪着头看他,眸子剔透浅淡,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睡了一觉起来有点乱,耳边一根发丝翘了起来,毛茸茸的,沈尧忽然很想上手揉一把,看看手感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宋即墨都摸过,他摸一下也没什么吧……
心里还在犹豫,手上就先行动了,他抬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发丝调皮地从他指缝里溜出来,滑滑的软软的,手感比想象中好得多。
只一下,他就把手回来了,又解释说:“你头发翘起来了。”
“睡得有点乱。”应黎抬手压了一下,不仅没压下去,反而翘得更高了,怪可爱的。
沈尧收回目光,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我还没跟你讲过我小时候的事吧?”
“我是农村娃,我爸死得早,我妈跟别人跑了,他们长什么样子我都没印象了,是我爷爷把我拉扯大的,他年级大了身体也不好,去工地干活人家都不要他,他就去捡废品,一毛钱一毛钱的攒,供我读到了大学,我还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呢。”
应黎问他:“首都大学吗?”
沈尧乌溜溜的眼睛睁大了:“你怎么知道?”
应黎带着倦意的眉梢抬了抬:“听你的粉丝说的。”
这届粉丝神通广大,别说学历了,只要他们想,连底裤颜色都能扒出来。
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能考到首都去真的
多了,应黎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眼说,“38度3,还行。”
沈尧:“你晚上吃药了吗?我买了退烧药。”
“吃了,我待会儿再吃点退烧药吧。”应黎点头,“你也没睡?”
沈尧挠了下脖子说:“我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他没说谎,他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明明白天的训练强度那么大,按理说应该沾床就睡,但他一到晚上就止不住会乱想,辗转难眠,还不如起来吹吹风,冷静冷静。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神跟水洗过一样,亮得发光。
“你要去外面的话记得加件衣服。”应黎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先回去睡了。”
刚一起身,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两声咕咕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
沈尧笑:“饿了?”
应黎抿了下苍白的嘴唇,小声说:“有点。”
感冒之后他胃口变得很差,晚饭吃了没两口就放筷子了,这会儿胃里空空的,隐约感觉有些难受,但也不太想吃东西。
“空腹吃药对胃也不太好,你等着。”
应黎愣愣地看着沈尧去了厨房,他把药箱收好,后脚也去了厨房。
沈尧麻利地系着围裙,从橱柜里拿了一口砂锅架在灶台上,然后淘米、滤水、开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什么出来,洗了刀,应黎凑近了点,发现他在切肉丝。
他的刀工很好,肉丝根根分明,又细又长,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