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实诚、耿直?
传播流言的时候衙门就不需要动脑子,一传十十传百,总会有传误的时候,只要总体消息是对的就没什么大碍。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刘州牧烦恼喝不到喜酒的事情,他为了喝喜酒还去找左慈道长算命呢!当真是为了幽州牧而操碎了心。
大伙儿看热闹看得开心,聊起此事来都是面带笑意的。
百姓们也高兴,在他们心目中,无论是貂蝉还是赵云,都是对他们有恩之人,看看现在家家户户能吃上肉的光景,家中孩童能够有学习启蒙的机会,百姓们非常满足。
豫州与兖州交战,冀州与司隶交战,不少流离失所之人迁徙来徐州避难,每当看到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徐州百姓们同情之余又是一阵后怕。
貂蝉与赵云的八卦渐渐成为了老生常谈,而此时此刻又有新的消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听说彭城相汲廉与东海相刘馗有断袖之癖啊,你们可曾见过他们出双入对?”某一处茶馆,有旅人状似无意提起这一话题。
所有人听到这一劲爆消息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而茶馆之中的小二愣了一下,一脸你怎么知道这个大秘密的表情。
很快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东海相刘馗前不久不是刚休了妻?”
小二惊呼道:“嘶,难道是为了彭城相汲廉,我的天,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各自都有妻子与孩子,怎会让他们两凑到一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汲廉与刘馗是做官以后才勾搭上的,那刘馗本身就有特殊嗜好,曾经不还玩弄戏子?彭城相汲廉完全是被他拉下水害了。”
有一文人义愤填膺,以厌恶口吻嚷嚷道:“害什么,若当真自己行端坐正会去做那有违人伦的事情?两人还全都是我徐州的栋梁骨干,还都读圣贤书长大的,圣贤书可不都读到屁股上去了!”
“我却是觉得,喜欢跟谁好是他们自己的事,于世俗人伦虽惊世骇俗,那也是他们的家事,与外人无关。”
众人正待皱眉反驳,又听到他接着说道:“可问题是,既然有断袖之癖,缘何要害了人家好人家的姑娘?看看那被刘馗休回家夫人多可怜呐,说是无所出又性格刁钻跋扈,刘馗一张嘴,其他人就信了吗?怎么说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子,又会野蛮无理到哪里去呢?”
年岁稍长的老者自带通透之气,眉眼柔和慈祥,他缓缓说着,表情却是在叹息遗憾:“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是啊!”
“是啊,正是这个理!”
“你这老头儿说话却是通透,没错,和谁好是他们的事儿,可连累了旁人,就是他们的过错了,赞同你说话之人不少,但是厌恶其道之人亦不少,此事在此时传扬而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现在正是文人最多,徐州辩论会最为热烈的时候。”
“奇怪?若非是他们两人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让别人撞破奸/情,这事儿还真不一定会暴露出来。”
“嘶——他们原先一个在彭城一个在东海,今儿倒是借着辩论会遇上了,可不得亲亲我我一番,”小人贼眉鼠眼、挤眉弄眼,在街头巷尾之间传遍黄/色/废料。
不过半日光景,下邳之中大街小巷都传扬开了彭城相汲廉与东海相刘馗的桃色消息,此时刘馗再去传扬那些于貂蝉而言不痛不痒的消息,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海中,人们热切讨论的是更为劲爆的断袖之癖,哪里还会去关注幽州牧喜欢几个男人?
“你们怎么光争论那断袖之癖,却不关注幽州牧貂蝉与众人的苟且之事?”
百姓们白了那人一眼,有文人高呼:“将他抓起来,在这时候来传扬幽州牧之事,是觉得徐州的辩论会触及了你们的利益吗?如此明目张胆抹黑州牧,定是奸细无疑!”
刘馗派去的人大惊失色,忙辩解道:“我只是奇怪,难道你们是惧怕幽州牧而不敢谈论这些吗?”
文人白了他一眼,怒视道:“在徐州谁人不知幽州牧与赵将军两情相悦?二人都是克己守礼之人,互相扶持至今经历了多少风雨,从青州到幽州,再到徐州,他们为百姓们做了多少事情啊!现在整个徐州靠着幽州牧带来的人手富裕起来,靠着赵将军练兵保护起来,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这样的盛况,你在此时提出幽州牧不洁身自好,是想要做些对徐州的不利的事情吗?”
文人说着唾沫星子横飞,将那人喷个片甲不留,更是煽动起了群众的情绪,一旦提到徐州的利益,百姓们最先不放过的就是企图破坏他们现有美好生活之人。
“定是奸细无疑,将他抓起来!”
“对,抓起来报送官府,连幽州牧与赵将军之事都不知道,怕不是外乡人?”
刘馗属下见势不对,忙撤回了一些人,铩羽而归,其中两人因传播不良消息给百姓们合起伙来扭送官府,刘馗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闭嘴,让他们都闭嘴,有本事把街上谈论我与彭城相的人也给抓了啊,我这就去找刘州牧告状,说是有人搬弄是非,给朝廷命官泼脏水!”
“可是,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谈论着您的事情啊,”属下为难说道,他思索着近日走得极近的刘馗与汲廉,思及恐极:“东海相当真与彭城相有联系?您,您前不久确实将夫人给休回了,这事儿是板上钉钉您做下的,如何能去辩解一番?便是去寻了刘州牧,刘州牧也不会为了您将下邳城的人都抓了啊!”
“胡说八道!那凶婆娘害死了我爱妾的儿子,自己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将她休回家去是我忍无可忍之下的举动,与彭城相汲廉又有何干系?我们在计划些什么你做为我最亲近的下属还不知道吗?现在连你都受到外头流言的影响,来给我泼脏水吗?”
刘馗气到吐血,转头就去找了琅琊相阴德。
刘馗刚踏出家门,门外的百姓们寂静了片刻,随着他马车的走远又都指指点点起来。
“阴德啊,我真没想到貂蝉这女人竟还能歹毒至此啊!论谈论的人数,我们输惨了,现在到处都在传言我与汲廉的怪癖,谁还会去关注貂蝉的名声如何?”
刘馗对阴德诉苦道:“我忍不了了,原想依靠流言蜚语来攻歼貂蝉,却不想自己亦反受其害,现在走在大街上,去往衙门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眼光,也不知道汲廉如何了?那日他怒斥貂蝉不知羞耻,玩弄权势,今日怕是会被羞辱地更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