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说道:“州牧若信得过下臣,就由下臣去往山林,与奇人接触吧!”
“你是我军中副将,攻破河间需要你带兵,这种时候离开怕是不妥,”田楷不赞同道。
刘备退让一部,恭敬答道:“下臣有一义弟性格沉稳,进退有度,州牧需要下臣待在军中,那么就由我的义弟代劳我出面吧!”
田楷抚摸胡须满意点头,于是被委托以重任的关羽兜兜转转,成了第一个与貂蝉接触的将领。
关羽曾跟随在刘备身旁,一路护送东曹掾去见公孙瓒,他自是认识貂蝉的。
见到貂蝉后,关羽很惊讶:“东曹掾?不,幽州牧怎会在此?!”
关羽这么一说,貂蝉笑了,郭嘉喷了。
郭嘉:她还真是幽州牧?!
“关将军来得正好,我还想着该怎么去与田州牧汇合呢,还请关将军带个路了,”少女跳下虎背,神色严肃,周身气势大变。
没信物怎么办?刷脸!
关羽懵了一瞬,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最终还是将他们带了回去,他的目光频频落在赵云身上,欲言又止。
赵云微笑点头:“关将军,又见面了。”
“赵小将军,”关羽积了一肚子的疑问,赵云原先是公孙瓒的别将,怎会待在幽州牧身边呢?
关羽想不通,想着待到达营地,就去问问大哥对此有何看法。
一行人晃晃荡荡,成功地进入了田楷之军的营地。
郭嘉低垂着眉眼,全程沉默,貂蝉回头,望向他冷凝的眼眸,勾唇:“夜间与虎共眠,白日端茶倒水。”
郭嘉嗤笑,嘲讽尤甚:“幽州完了。”
赵云与忠叔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为何会争锋相对至此,究竟有什么看对方不顺眼的?
对此,貂蝉回答道:“气场不合,他太自以为是了!”
郭嘉则道:“观念不合,她太放肆狂傲了!”
忠叔奇怪道:“主家向来不屑于与庸人相处,我从未见您对谁真的动怒过。”
郭嘉嘴倔道:“谁说我动怒了,我没动怒啊!我不就是——”他说话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貂蝉:“不就是什么?”
听她问起,郭嘉冷哼一声,扭头不搭话。
田楷这边,正与刘备商议攻城事宜,日薄西山,大将营账之中灯火通明,田楷焦躁不已:“我们不能再等了,时间不多,今晚就攻城!”
“州牧将以何计强攻河间?冒然进攻乃行军大忌!”刘备不赞同道。
“没有办法,只得强攻,我们没有时间去布局了!”
“州牧将以破釜成舟之势,安能知晓敌军是否会誓死抵抗?”刘备高声质问道:“您是要以我军将士们的性命去赌敌军有无埋伏吗?”
“刘备!我才是大军主帅!”田楷斥道:“我说的即为军令!青州内乱急需稳定,若不尽快攻城,还能怎么办?”
“撤军,现在就该撤军,既已有消息传达齐有危险,我们应当以保住后方为先。”
刘备急切道:“后方有万千依附我们的百姓啊!田州牧,您回头看看,一旦后方失守,那些黄巾余孽将在我们治理下的土地烧杀抢掠,好好的农庄田地将化为焦土,多少人的性命在您一念之间,您是青州牧,纵使依附公孙将军,听从公孙将军指令,也该顾忌到自己治下的百姓们啊!”
“若公孙将军攻冀州失败,没有他的援助,我也一样抵抗不了青州境内的乱军,”田楷怒极:“你莫要忘记,我们手下的兵卒有多少人是公孙将军的部将,包括你自己,将军有令将以全力攻城,你身为将军别将,有何资格阻止于我!”
刘备怒了,倔脾气也上来了,若非事态严峻,一向与人为善、善于隐忍的刘备绝不会露出有攻击性的一幕。
“你不过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利益,被眼前的虚假蒙蔽来双目罢了,比起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黄巾余孽,甚至乱军横行霸道的青州,自然是更为富饶的冀州才能入您的眼,公孙将军此前承诺,一旦打下冀州会提拔你做冀州刺史,节度冀州大小内务事,你就这么一心钻了进去,却不想想这样的好事哪里会落到你的头上,公孙将军自己都还只是受幽州牧挟制的将领!”
“刘备,你太放肆了!我不是在和你商议,我以主将身份,命令你带军攻城!你是要亲自犯违抗军令的大忌吗?你想要做败亡我军士气的罪人吗!”田楷恼羞成怒。
刘备简直受够了田楷的鼠目寸光,然田楷说的不错,他作为副将,若公然违抗军令,于士气将大不利,刘备憋屈死了,拳头垂在桌上,怒气发泄不出。
青州百姓,那些辛苦治理之下的祥和景象,都将被田楷玩完!刘备再一次升起了想要单干的心思,他想要权利,想要能够庇护那些淳朴热情的百姓们,而不是一次次,一次次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傻逼上官的贪婪与馊主意而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