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进元家至今,从没见过元肖雄这么láng狈过,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不知不觉竟然点了。
“谢谢谢谢。”元项欢喜地道谢。
陈西诗冷冷地站起来,看着元项弓着身子扶起元肖雄,然后又吃力地将人挪到沙发上,两个人脸色和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迹,看起来特别糟糕。
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和他结婚时他穿的那套西装,“宝贝女儿,你还好吗、要不先别商量了,先带你去医院里检查一下。”秦库斯走上前,不动声色地将陈西诗从萧晔怀里拉过来,萧晔哪里肯放,他手一收,陈西诗顺势倒在他怀里。
“萧晔!”秦库斯咬牙低吼。
萧晔瞪着他,手又紧了紧。
陈西诗被拉回现实,发现腰部的手勒着她,有点紧,她用力地拉下腰部的手,对秦库斯说,“不用,我要和他商量好先。”
说着不顾萧晔哀怨的眼神和秦库斯得意的眼神,直接走到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元项将元肖雄放靠在沙发上。
那天元肖雄将她从机场带走的时候,是那么意气风发,现在就如濒死的老人似的,陈西诗的心情极其复杂。
“你想好了吗?”她冷冷地问道。
刚刚一活动身体,发现全身都疼,连他都这么疼,父亲能好到哪里去,元项一边照顾元肖雄,心里的恨意边燃烧着,这一坐下,陈西诗就过来问了。
他看了眼屋里的一群人,密密麻麻的,还有那叼着雪茄的男人,他刚才听到父亲喊过这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很可怕。
他想起被他抓了又放的青龙白虎。
“西诗,我答应你,信儿给你。”像是做了多大决定,元项慎重地说,在这种局面,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西诗知道他一定会答应,他没理由不答应,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等这一刻等得太煎熬了,每日每夜的思念就要击垮她了。
“这小子倒是还懂事啊,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害老子损耗了几名大将!”秦库斯抽出一支新的雪茄恶狠狠地咬起。
萧晔心里也很开心,他知道陈西诗就是要元木信,他走过去,将眼眶里带着泪水的陈西诗揽进怀里。
秦库斯见状,操了一声,顺手捏灭刚刚点燃的雪茄,“萧晔你这个混蛋,放手放手,不许碰她!”
陈西诗挤出萧晔的怀抱里,她现在没心谈感情也没想接纳任何新的感情,“去拿笔来,签字才算。”
她朝站在一旁的小弟说道。
“是。”
“对对对,还是女儿聪明,这嘴里的话说出去就像放屁,还是白纸黑字比较可靠。”秦库斯凑到陈西诗身边,笑眯眯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讨好。
陈西诗推开秦库斯,接过小弟拿来的笔和纸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写,然后签字。”
秦库斯对陈西诗的讨好,元项看在眼底,他略微惊讶,在不知不觉中,他这个前妻似乎找到了这么qiáng大的靠山。
这于他,真不是一件好事。
握着笔,元项看着白色的纸张,他知道,今天他没有选择,儿子的小脸蛋在他脑海里闪过,没想到,他元项也有今天。
头顶的视线从来没转开过,就等他落笔。
低头,笔尖蹭上白纸。
陈西诗瞪大眼睛一刻都不分神,看着他写上元木信以后将只归陈西诗,并不会再来将元木信要回去。
泪水突然滑满整张脸,要这个孩子她是多么不容易,别人的小孩都可以亲自陪着自己,只有她,只有她,才需要这么折腾。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着元项,想要她真的放过元家,怎么可能!!
一直关注陈西诗的秦库斯和萧晔见她落泪,心里都不约而同吊起来,两个人皆同一时间来到陈西诗身边,手一张,又要抱她。
陈西诗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个人想gān嘛。
她在他们两个到来之前,走前两步,躲过他们的拥抱,低声地说道,“幼稚!”
两个人年龄加起来已经超过六十岁的男人纷纷收回手,一脸尴尬地面对在场偷笑的其他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