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因着自己耽搁了她回去照顾,此刻男人恨不得以身相替,亲自照顾病病歪歪的美人。
却也明了自己的身份不合规矩,纵然万分不舍,踌躇了片刻,男人还是离去了。
这依依不舍的模样尽数落入另外两人眼中。
平儿冷眼瞧着男人送的东西,目送那宫人进门后,大门关了许久。
站在甬道边的男人这才缓缓离去,平儿眼圈发红,心里又恨又妒,这时旁边的好友无意识轻言。
“这人恐怕就是那名叫钰儿的宫女吧,我听一同当值的宫人说,严侍卫这几日一有空便跑来冷宫,想必就是为了她吧。”
宫女没有见过钰儿,但听过她的名字。
而今遇见严侍卫对那名女子言语款款,并不多想,对号入座的以为这名女子便是钰儿。
“钰儿!钰儿!”
因妒生恨的平儿死死咀嚼口中的名字,用力的仿佛下一秒恨不得将人生撕活剥了。
求爱被拒免不了因爱生恨,更何况男人竟然为了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子冷脸对她。
平平气死了,她冷眼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许久,最后恨声道。
“这对狗男女,他们这般下我的脸子居然妄想双宿双栖,做梦!”
陪同平平一同前来的宫人听着她嫉妒的言语。
随即转脸瞧见她因嫉妒恼恨而狰狞的面目,一时惊恐地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冷宫面积不小,人却伶仃。
大大的院子拎着篮子进了厨房的梦儿脚步快得出奇。
想着房间伤风休息的好友,点火烧水熬汤一气呵成,梦儿没一会儿端着熬好的甜汤快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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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初春天气还带着点寒,推开门简陋颜色黯淡的房屋映入眼帘。
听着床上传来催人心肝的咳嗽声,端着碗的梦儿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脚步快快,路过房间中间缺了半只腿,垫了块石头的桌子。
将手上的碗忙不迭搁在桌上,梦儿不停歇赶忙伸手合上了床边不远处半开透风的窗子。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虽说春日的天,可到底是初春,你得了伤风正是虚弱的时候,外面寒风入体,你受得了吗?”
梦儿自认不是多话的人,想要在宫里生存最好的方式就是装聋作哑。
当个哑巴,做个聋子,不该看的不看才是奴才的保命之道。
梦儿自认一直做得很好,直到遇见了钰儿,多年养成的本事一夕之间破功。
“呵,哪有,咳咳咳,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脆弱。”
柔柔的话音如鸣佩环,悠扬婉转,美妙的犹如仙音入耳,还有点柔柔弱弱的病气,听的人越发生怜生惜。
复又回首闷声闷气端了汤的梦儿,瞅着床内探出青葱白玉的指尖,透着粉的指尖轻轻撩起床帘子。
端着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一下子气全消的梦儿顺势接过了床帘勾在了两边的床头。
遮掩的床帘开了两扇,犹如天光乍现,灰暗一下子褪去。
只见起身半坐的女子腰上堆叠着粗糙的被褥,干净的被面因为用的时间过长而有些毛糙刺挠。
端起碗过来的梦儿却注意不到这般落魄的情景。
有那么一种人,只要她出现,周围的一切,或富丽堂皇,或潦草落魄的环境全部化为虚无,只剩下床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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