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被人戏耍不说,这一次连安身立命的仰仗都被人破了。
狗屁的士人之首,狗屁的博学多才!”
“再是气闷也不能拿自己身子撒气。”
赶忙扑到张良身旁端起捶向案几的那只手。
家臣边轻轻吹了几下,边满脸心疼的责怪道:“一会儿半胡儿,一会儿又是李斯。
待有人揭竿而起后,都给杀了不就完了。
何必作贱自己,真是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张良猛得抽回手,想要再次砸向案几,可看到家臣那副着急的样子,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重重的叹息一声,将头无力的向后一仰,张良有气无力道:“想要灭秦,不怕嬴政继续以发立国与李斯弄出的郡县那一套。
怕的是嬴政真拿那些愚民当人去看。
这可是十年的口赋啊,换了旁人谁能舍得。
即便是有人随意许诺的更多将秦灭掉,也终是难以抵挡秦人的复起。
毕竟那些愚民可不知道什么灭国之恨,只知道谁给了他们得利。”
缓缓闭上眼睛,张良苦笑两声,又是长长一叹道:“其实想得多了,没人能再灭得了秦。
那个举债的诏令一下,士人与富户不管有没有反意,都会蜂拥购买。
免去的十年口赋瞬间就补了回去。
唉,真是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李斯输给那个半胡儿,一点都不冤。”
家臣想得并不通透,皱着眉头接口道:“可有借必有还。
嬴政就算再舍了颜面,也不能真赖着不还。
若是还,又拿什么来抵挡这十倍之利。
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个给散出去。
只要没人买那个国债,减免的口赋便堵不上。
到头来还不是要回到老样子。”
张良没心情与家臣仔细解释,依旧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难道韩国真要湮灭于世间?家仇也无法得报?
可我实在真不甘心啊。”
相较于张良的颓然,同样得知了诏令的项羽不但却嗤之以鼻,对县廷那边传来的阵阵高呼声也极为恼怒。
“给些小利便没了骨气,不配为我楚人。”
恶狠狠的朝着县廷的方向咒骂一句,项羽还是不解气,一把抽出了长剑,对着正在发呆的叔父项梁道:“连楚地之仇都丢的一干二净,都是些认贼为君父的宵小。
留着这些贼人有何用,不若聚些族人将其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