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如果说武术功法数不胜数,那么在各种功法之中,最独特的一种应该就是横练铁布衫。
铁布衫的功夫,在中原武学流传之中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内练,一种是横练。
叶先生的流云飞袖,实则就是内练铁布衫,江湖上还有一句话是……横练可自保,内练世无双。
大概是因为这铁布衫的功夫,横练只能做到刀枪不入,而内练则可攻防兼备。
所以从渊源上来说,叶先生和熊虎门在某种意义上可称同门。
当然这个同门就很广泛,真要说起来,中原武林对外的时候,皆为同门。
此时看到廖亭楼这样的汉子,竟然沦落为漠北马贼,叶先生忍不住有些唏嘘。
“你们熊虎门的人,怎么会跑到漠北来?”
叶先生问。
廖亭楼叹了口气后说道:“不是熊虎门的人来漠北了,熊虎门中只有我一人来了此地。”
叶先生问:“为什么?”
廖亭楼沉默。
叶先生也没有急着问,廖亭楼该死是该死,就因为勾结黑武人伏击宁军死伤数千人这件事,血浮屠的马贼一个都不能活。
可是叶先生难以明白的是熊虎门出身的人,为何要来这漠北。
他十几年前去过熊虎门,和熊虎门门主金拓定老前辈有过一次长谈。
以金老前辈对弟子们的教导和约束,以熊虎门人的那种侠义心肠,不该有人做出如此选择。
叶先生不急着问,只是等着,良久之后,廖亭楼又是一声长叹。
他看了叶先生一眼后低声说道:“我来漠北,只是因为我个人缘故,与师门无关。”
“我……我与大当家当时虽不是至交好友,可他落难,我已听闻,便不能不帮他。”
廖亭楼说话的时候始终不敢看叶先生的眼睛,似乎是愧疚,又像是有些畏惧。
可能是叶先生对熊虎门有大恩,所以他不敢在叶先生面前说谎。
“先生……我知道这样做不大好,可我们江湖中人,义气是不是摆在第一位?”
廖亭楼问。
叶先生摇头:“义气不是第一人,换掉一个字,道义是第一位。”
廖亭楼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再次低下头:“我离开兖州的时候,已经宣布退出熊虎门,之后所做的任何事,皆为我个人所作所为,与师门没有任何关系。”
叶先生道:“我懂的。”
廖亭楼又抬起头看了叶先生一眼,这一眼中已经满是感激。
“大当家是个苦命人,更是遭遇了不公,若非他命大的话,早就已经被那些混账东西害死了。”
廖亭楼道:“他于我有恩,我听闻他出事之后就辞别师门赶去救他,除了我之外,如今血浮屠队伍里,有不少人都是当初从各地赶去救他的兄弟。”
叶先生问:“憾三州到底是谁?”
廖亭楼又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