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这是全然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原来,秦纵一进入洵州城后就直奔霁月钱庄,亮明身份后便与钱庄管事计划了一出调虎离山。
在楚霁的安排下,洵州城的钱庄管事在月初便向蔡旷投了诚。
谋逆造反一事本就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蔡旷对于霁月钱庄是觊觎已久,只是碍于那些关于霁月钱庄的恐怖传闻,这才迟迟不曾动手。
是以,管事一向蔡旷表达了投诚意图,便被他引为心腹,极为重用信任。
那日夜晚,蔡旷在管事的误导下带人在驿站埋伏着,等来了身着南奚帛制成的夜行衣的洪瑞。
而那时,秦纵已经带着于乌悄悄地进了蔡府。
有管事的情报,秦纵对于蔡府的防守了然于胸,也知晓卓询之被关押的地方。
两人凭借对蔡府中值守换班的了解,又仗着自己武艺不俗,在蔡府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顺利地找到卓询之后,秦纵又将于乌易容成卓询之的模样,让他代替卓询之呆在地牢里。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当晚蔡旷一定会返回地牢查看。
事实也如秦纵所预料的那样。
在知晓夜探驿站的人是南奚人之后,蔡旷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他暂时兵力粮草皆不足,即便现在已经不可能同南奚再合作,但也不能将人给得罪了。
从驿站回来后,蔡旷便气冲冲地去了地牢。
看到卓询之还是那副傲然不屈的模样坐在草席上,蔡旷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卓询之是天下文宗,只要他愿意给自己写上一片讨皇檄文,天下文士便无有不从的。
为了这一点,蔡旷愿意给卓询之一些好脸色看。
可无论他如何耐着性子好话说尽,卓询之竟然连眼皮子都不曾掀开过。
半晌无果后,蔡旷才又受了一肚子的气离开了地牢。
而盘腿坐在草席上的于乌这才敢悄咪咪睁开眼,心里只盼着卓大人早日安全到达沧州,也好叫将军来救他出去,也能少听些这蔡旷强装礼贤下士的倒胃口的话。
蔡旷忌惮卓询之在天下文士中的超然地位,所以于乌那里倒是问题不大。
难的是秦纵那里。
他进入蔡旷府中倒是不难,但出蔡府时,秦纵一人既要躲避巡逻的守卫,又要保护好年老体弱的卓询之,其凶险可想而知。
具体秦纵是如何做的,书信中并不曾提及,倒是
吊足了楚霁的胃口,决定待人回来之后再仔细盘问一番。
再者,即便是秦纵再神功盖世、再计划周全,也不应当这般鲁莽行事,只不过到了洵州城的第一天,便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小混蛋年纪小不懂事,手底下的人竟也不知道劝着。
都该罚。
楚霁的手指来回反复地捻这张信纸,没好气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