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亮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就这么动了一小点儿,就疼得他浑身是汗,但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冷冷一笑,往四周看了看,那两名被他催着跑掉的兄弟早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我的今天也可能是你的明天,啥叫兔死狐悲?你懂么?不懂的话,你还有啥牛的?”
阿黄哥也朝着四周看了看,有十多个人在搬地上躺着的人,也不管那些人是死是活,一律堵上嘴,身上绑块大石头扔进河里。
看了一圈儿,他蹲下来,得意地说道:“浪(亮)哥,你也有今天哈,你晃(放)心,兄弟会给你消己(烧纸)的。”
说完之后,抓住李超亮胸口下方插着的那根小撬棍,狠狠地往下一压,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李超亮闷哼一声,被捂住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挣扎片刻之后,瞪着眼睛不动了。
十多分钟之后,河边已经干干净净了,连那辆撞坏的出租车都不见了。
这里似乎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一切照旧。
……
“一切照旧,”顾昌河对站在面前的阿黄哥说道,“另外,那个叫赵军的,是超亮带进来的,人不错,能收在身边就收在身边用吧。”
说完,他挥手让阿黄哥出去了。
死了六个,跑了三个,这就是今天晚上这场只针对一个小女人的行动所付出的代价。
没有受伤的,因为受伤的,都有点儿严重,留不得,直接扔河里了。
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么惨重的损失下,行动还没成功,人家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应该都没受啥重伤。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顾昌河拿起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翻来复去地看着。
嗯,看起来是有点儿老了。
他敲了敲桌子,站在门口的保镖中的一位马上走到他面前,“老板。”
“叫凤姐来一趟。”
“是。”保镖应声之后,快步走出办公室。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杏黄色旗袍的凤姐扭着腰身被带进来。
顾昌河指了指隔着办公桌放置的一张椅子,“坐。”
凤姐不敢不坐,只能依着他的话,坐到椅子的边缘处,努力地挺直腰背。
“昌哥。”
“也没啥特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家孩子那事儿处理好了吗?”
凤姐眨了眨眼睛,一点都没犹豫,“已经找人了,就是给他转学,谢谢昌哥。”
“谢啥?你是最早跟着我白手起家的,有难处了,就该找我帮忙才对,下次可别跟我客气了。”
顾昌河的语气很平和,可是凤姐却战战兢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说。
“是,是,我下次一定先找昌哥。”
“这就对了嘛,金海湾能有今天,你的功劳最大了。”顾昌河轻飘飘地说着诛心的话。
凤姐眼中露惊恐之色,“噌”的一下站起来,低着头说道:“昌哥,我今后会更加努力工作的,不该做的事情一律不做,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
顾昌哥伸出一只手掌做往下按压的动作,“你看,你看,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吧?坐下说话。”
凤姐知道,顾昌河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而自己该表态的地方也表态了,就没必要继续坐下去了。
“昌哥,我那里还有点儿忙,您看……”
“好,忙点儿好,人一旦忙起来,心里就清净了,出去吧,对了,这个是给你的。”顾昌河干笑了两声之后,甩出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