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光明正大霸占位置的聿哥儿和九哥儿看了会儿,扭头控诉般望向绿卿。
烛火下,男人的眼神似乎有点委屈。
绿卿笑眯眯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好声好气地解释:“妾也不知道您这么晚了还会过来,聿哥儿和九哥儿好不容易睡着了,忽然换个地方会醒的。”
燕扶光反握住她小巧柔软的手,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角:“那我睡哪儿?”
这个好办,床很宽,睡得开。
绿卿眨眨眼:“和孩子们一起睡。”
说完,她碰了碰燕扶光的眼睛,动作十分小心,生怕让他不舒服,“您眼底都是青黑的,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其他就先别想了。”
燕扶光趁机握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扣入怀中牢牢贴紧,故意揶揄道:“我想什么,你说说?”
绿卿红着耳朵小小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强势道:“反正什么都不许想,睡觉。”
燕扶光笑趴在她肩上,气息拂过她耳后的肌肤,痒得她不住缩脖子。
“好的吧,都听你的吧。”
到了床上,他不乐意两人中间隔着聿哥儿和九哥儿,坐起身把绿卿抱起来,换到了自己怀里,然后轻轻伸手一推,把两个孩子往里滚,最后被子掖好,安安心心抱着绿卿睡觉。
快要睡着之际,绿卿模模糊糊听燕扶光说:“我今年过年可能不在。”
她一下子清醒了,脸颊贴住他的胸膛问:“您要去哪儿?”
燕扶光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那些细作是西南那边来的,我得去暗中巡查一番。”
绿卿抱紧他:“会不会很危险?雪下那么大,您怎么去?”
燕扶光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我会尽快回来。”
方进宝扶着他:“哎哟,肯定是这下吃饱了不干活儿的下人没把外面的雪扫干净,奴才这就去找他们算账,摔了宁大人可怎么得了?”
他架势做得很足,宁见山心里熨帖,连忙劝阻道:“小事小事,不值得公公走这一遭,一会儿就不疼了,还是不用麻烦了。”
“您是来找王爷的?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方进宝搓着手站到燕扶光的书房里,轻声道:“王爷,宁大人求见。”
又来?到底是什么事?
燕扶光揉着眉心放下毛笔,将桌上的折子合上,端起茶盏从书案后走出来,“让他进来。”
窗户边上的光线很好,燕扶光推开点窗,带着梅香的冷空气直直往屋里钻,把人都吹清醒了。
宁见山坐在另一侧的软椅上,方进宝上了茶就退下了。
“宁大人有事?”
宁见山翘起胡子吹吹还有些烫嘴的茶水,轻啜一口润润嗓子才笑眯眯寒暄:“天冷了,王爷身子可好?”
燕扶光挑起一边眉毛表示他的疑惑,不忘回答:“还好,宁大人有话直说。”
宁见山心里叫苦,他爹说了,在官场上说话最好委婉一点,以便时时刻刻为自己留好后路。所以吩咐他来和燕扶光拉关系时就嘱咐过,让他不要太直白,有那么点意思就可以了。
但他爹也不想想,他要是会说话的话,也不至于靠着啃爹在朝堂上混吃等死。
“微臣想说的就是……就是您保重身子,有空的话来府里坐坐,月儿她爷爷藏了些好酒,咱们可以……”
燕扶光听了头更疼,“喝酒就不必了,宁大人请回吧。”
宁府,他前前后后没去过几次,仅有的几次经历都还不太好,他不感兴趣。
宁见山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忙不迭起身:“那微臣就告退了。”
宁见山不同寻常的举动让燕扶光大致猜出了宁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