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小事想起来,燕扶光心底都是愉悦的。
他略微动了动脚,站得更加挺拔。
忽然,坐在龙椅上的熙和帝看向他,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燕扶光敛了面上的笑,心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料,熙和帝不是给他找麻烦的。
“咳咳!”他使劲地咳嗽两声,把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朝臣用声浪镇住,然后在他们都闭上嘴后,老神在在地吩咐立在一边的太监,“宣读圣旨吧!”
太监抖抖手上的圣旨,清清嗓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皇三子燕扶光,天意所属,日表英奇……于熙和四十五年七月初六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熙和帝不想立太子的时候朝臣们你来我往地争吵,现在圣旨都读了,殿内却一片寂静。
燕长风率先反应过来,跪在地上高喊:“父皇英明!参见太子殿下!”
朝臣们挨个跪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燕扶光心底毫无波澜。
他接过圣旨,跪地谢恩:“儿臣多谢父皇。”
熙和帝很高兴,立马让礼部准备立太子事宜,高高兴兴散了朝。
燕羡之像被雷劈了一样,呆愣愣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燕扶光淡淡瞥他一眼,既没有得意,也没有开心。
对他而言,太子这个身份,意味着的仅有责任。
“所以这就是您想要月儿命的借口?下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咱们的皇后娘娘,当真是母仪天下啊!”
宁夫人红着眼:“从前算计晋王府魏氏那些点子,您参与了不少,不想妾身说出去的话,咱们就一笔勾销。”
她忽然清醒了,要不是徐皇后暗中怂恿宁华月在王府作威作福,她的女儿不至于和晋王没有感情,儿子也不会被牵连。
是徐皇后不安好心,害了他们一家人。
不仅如此,宁夫人还去了晋王府,交代宁华月:“徐氏不能让她轻易死了,弄到你院子里来当丫鬟,放在眼前磋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华月的身体因为徐妙言下毒被弄垮,时至今日,她还没从床上下来。
可她对徐妙言的恨十分强烈,纤细的手紧紧握住宁夫人:“娘亲,是不是皇后娘娘指使她的?”
宁夫人怜爱地把宁华月额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眼底情绪温柔又绝情:“是她,所以,你就好好折磨徐氏出出气吧,徐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华月头疼得厉害,解药服下了,可这么长时间被毒药侵蚀身体,所造成的危害一时半会儿养不好。
“娘亲,我困了……”
宁夫人安安静静守着宁华月睡去,王嬷嬷轻手轻脚进来。
“夫人,徐氏带来了。”
宁夫人弯腰给宁华月把被子掖好,走到外间,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进徐妙言双臂。
“这只是开始,你为皇后做事,也要为她承担后果!”
徐妙言嘴巴被堵上了,可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还是让她闷哼了两声。
自这天起,徐妙言就成了倚虹院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她日日夜夜活在王嬷嬷等人的眼睛下,干了活儿还要遭受巨大的折磨,从始至终,她都没等来徐皇后,日子早已没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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