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兴致淡了,果然不是自己的孙子,根本亲近不了。
绿卿和澜哥儿这边逃过一劫,江觅荷和燕筝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请安结束,江觅荷带来的女儿被扣在了凤仪宫。
她钻进绿卿的马车,心底的焦急一下浮现在脸上。
见状,绿卿让寄琴和无霜带上澜哥儿哥仨去坐另外一辆马车。
她倒了杯茶水给江觅荷,柔声道:“皇后说过几日会送筝儿回府,应当会遵守承诺,就算没有,你也可以借着筝儿身子柔弱离不开娘亲太久的借口去提一提。”
江觅荷冰凉的手指暂且暖和了些许,她低头啜了一口茶水,尽量稳住声调道:“要是筝儿在她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徐皇后的行为很奇怪。燕筝儿是她亲亲的孙女,从小到大也没得到她多少疼爱,突然把燕筝儿留在凤仪宫陪她,不怪江觅荷胡思乱想。
“她疯了吧!”想想还是气不过,江觅荷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澜哥儿和她有什么关系,不仅想把筝儿留下,还想留下澜哥儿?!”
这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
江觅荷心神不宁:“我后天就去接筝儿回府!”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离开她的视线太久,江觅荷接受不了,也完全放心不下。
没想到,还没等江觅荷去把燕筝儿接出来,徐皇后就利用燕筝儿救出了她的儿子。
熙和帝被燕长风凝视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
他呐呐道:“筝儿想见她父亲了……怪可怜的这孩子,这么久没有父亲在身边……”
燕长风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动静极大地抽出一张信纸,毛笔沾饱墨汁,冷脸道:“父皇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儿臣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三弟还不知晓,儿臣顺道通知他一声。”
熙和帝虎躯一颤:“哎!别啊!”
燕长风只当没听见,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所有话语围绕一个中心点展开——我操劳国事是傻,你以身犯险是蠢,他又要放他大儿子出来作妖了,咱们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不必继续,速速回京!
果不其然,收到来信的燕扶光一鞭子甩在了地上,掀起一面灰尘。
燕清淮一个不察,吓了一跳。
他啃着沾了灰尘的大馒头,腮帮子鼓起,看起来憨憨的:“……怎么了……”
他们刚出去挑拨关系回来,燕扶光在听人汇报细节,没时间用膳,他只好拿了个馒头啃啃,填填肚子。
燕清淮想了想,是不是他三哥不想看他啃馒头?
犹豫着,他吹吹馒头上的灰,暂时先揣起来,待会儿再啃。
燕扶光没心情点评他的傻样,啪的一下把信拍在燕清淮手上:“你自己看。”
燕清淮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看到最后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跟粗人混久了,脏话脱口而出:“他娘的!”
“合着咱们辛辛苦苦每天就着风沙吃馒头,父皇半点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皇后,和他的大儿子?!”
燕清淮无比认真地看着燕扶光:“三哥,这太子不当也罢……”
他不敢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你去坐皇位我们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