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不管吧,你写个药方!”
江医女点点头,去了外间写药方。
绿卿尝试了几下后放弃了,她示意寄琴取来笔墨,在纸上写:姐姐别担心,会好的。
陈清姿唰地落泪,她对绿卿说:“向前看吧,还有孩子们在。”
绿卿点点头,她也知道要向前看,她也知道她还有孩子,可总是不自觉想起他,想见他。
澜哥儿几个得知绿卿说不了话,又哭了一场,绿卿手忙脚乱地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可不论她如何焦急,她还是发不出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澜哥儿一把抱住绿卿,拍着她的后背,“我问过江医女了,娘亲会好起来的,不着急。”
绿卿顿了顿,她写道:对不起。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让他们还没从上一场悲伤中走出就要继续为她担心。
“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为什么对不起呢?娘亲会好好陪着我们长大的,对不对?”
面对澜哥儿的问题,绿卿十分坚定地点头。
她一定会陪着他们的孩子长大,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她写:娘亲会陪在你们身边。
澜哥儿亲亲她,眼睛湿漉漉的:“娘亲好棒的,娘亲只是累了不想说话而已,我们都知道的。”
从此,家里只有澜哥儿一个识字的可以和绿卿交流。
聿哥儿和九哥儿每次都要拿着绿卿写的字拿去找别人帮忙。
不止熙和帝,匆匆赶回京城的燕清淮还没从他三哥的死讯中缓过神来,乍一听说陈思安的事,气得想立马拔刀去大牢里把他千刀万剐。
陈妃闻讯而来的时候,熙和帝已经让人撤了陈思安的官职。
“皇上!”陈妃一个眼神逼退拦住她的太监,错身进屋,扑通一下就跪在龙床前。
“臣妾的弟弟一心为国,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燕的事,请皇上收回成命!”
熙和帝咳嗽几声,嗓音嘶哑:“那李宽的事怎么说?他拖延了半个月才赶到战场怎么说?如果这些你都不觉得他做错了,那么朕为什么要花朝廷的银子养这一个无能的人?”
燕清淮焦急万分地插话:“父皇!他分明就是故意害我三哥,怎么会是单纯的蠢!”
燕长风抿抿唇,也说:“李宽一事足以说明他的心思不纯,而且他一个人不熟悉北疆地形,如何带得整个军队偏离方向?北疆驻守的将士,不可能连去白鹤城的路都不认得。”
陈妃孤零零跪在地上,她暗恨燕长风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身上流着陈家的血却不懂得报恩。
熙和帝越听越气,忽然迁怒在陈妃身上:“陈妃,你为陈思安百般辩解,意思是觉得朕的扶光死有余辜?”
要不是陈思安用腌臜手段抢了李宽去北疆调兵的差事,要不是陈妃极力在他面前推举陈思安,要不是他轻信了陈妃,会不会他的儿子就不会死?
两条泪痕从熙和帝眼角滑过,他怨起了自己。
“是朕轻信谗言,害了扶光……”
谗言?陈妃心底发笑,用得着他们陈家的时候说他们是忠臣,用不着的时候就回过头来说她说的是谗言。
她低着头,双手紧握,“臣妾恳求皇上查明真相,臣妾相信思安只是太想在皇上面前立功,这才一世情几不得已从李将军手中争抢这次机会。”
她不承认,熙和帝却不在意她的看法。
无论如何,陈思安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