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附和:“就是!”
顶着徐皇后和燕羡之的怒视,燕扶光笑得更加开怀了些,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除了给大皇子戴绿帽子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孤更想问问于大人,你还记得熙和三十三年发生在松江府的事吗?”
于畔山瞳孔微缩,心中猛地一震。
徐皇后更是白了脸,六神无主地望向阵脚已乱的燕羡之。
熙和帝满头雾水:“扶光你在说什么?”
“熙和三十三年,时任松江府知府的沈冲被查出贪污受贿砍了脑袋,接着江同知中毒身亡,然后于大人立马就带着他的人走马上任,一接手松江府就管了整整十三年。”
“不幸的是,明明有前车之鉴,于大人还是走上了贪污受贿的路。”
此话一出,于畔山老泪纵横:“老臣一辈子为皇上鞠躬尽瘁,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太子殿下为何看不惯老臣!”
熙和帝也不想相信:“扶光,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
巧了,燕扶光也不是那种喜欢空口说白话的人,要证据他立马就让人拿来了证据。
“这是于大人这些年的账本,松江府几乎都快跟着你姓了!大大小小的官职明码标价,你一幅画一句诗就卖出黄金几千两的的价钱……”
于畔山装得像模像样,以往熙和帝传他进京述职,他哭喊着修路建桥花费银子无数,拿不出银子充盈国库。
熙和帝傻乎乎地信了他,可他不知道,于畔山在郊外置了一处庄子,半山腰的山洞里堆积着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地契银票多得可以折着玩。
“于畔山——!”熙和帝瞪大了眼睛,这事比燕羡之被戴绿帽子更让他情绪激动。
“皇上,这账本绝对不是臣的,求皇上明察!”
熙和帝抄起账本摔在于畔山脑袋上:“还要怎么查!难不成太子会诓骗朕!”
趁着熙和帝还没气晕,燕扶光寸步不让把燕羡之做过的丑事挑出来:“于畔山之所以敢在松江府为所欲为,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父皇你猜猜他背后的人是谁?”
很容易联想,三十三年事发的时候燕羡之在场,十三年后的今天他也刚从松江府回来,包括账本上那些一笔笔送到燕羡之手中的银子,全是他和于畔山交易的证据。
他助于畔山坐上松江知府的位置,于畔山以无数银票作为回报。
砰——
茶碗砸在燕羡之额角,伤口流出鲜红的血。
“朕说你为什么非要去松江府!”
熙和帝捂着心口,很是接受不了事实的样子。
可燕扶光不会因为他接受不了就不再继续。
“贪污受贿,狼狈为奸,这些与他们其他罪行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临图围猎,于畔山从大皇子那里知道各种父皇的行踪,将其转卖给了岚族人。”燕扶光一抬手,梁非就将从岚族人手中搜到的信件呈上。
“十三年前松江府同知江元思,死于一种神秘的毒药,三年前我从北疆回京途中遭到刺杀,江风为我挡了一刀差点没命,毒药好巧不巧与江元思中的是同一种。”
他把江觅荷从燕羡之书房偷来的毒药交给熙和帝身边的太监。
“据我所知,毒药为大皇子所有。”
闷不做声的燕羡之怒而奋起,他既心虚又恐惧,面孔扭曲:“你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燕扶光不必与他多费口舌,他看向熙和帝,等着看他作何反应。
早之前熙和帝就答应他去查毒药的来源,后来却不了了之,燕扶光知道,熙和帝不是查不到,他只是包庇燕羡之。
殿内死气沉沉,就连于畔山也不敢在这样的气氛中为自己辩驳。
徐皇后死死拽着熙和帝的衣袍:“陛下,您肯定相信臣妾对不对?绝对不是咱们羡之做的,太子查错了人,陛下您说是不是?”
燕扶光好笑地看着这幕:“皇后娘娘一向与大皇子母子一体,他做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父皇说是不是?”
熙和帝被撕扯着,他艰难地作出决定:“把大皇子和于畔山关进大牢。”
徐皇后猛地抬头,一双眼睛再也不掩饰里面的阴狠,她定定地望着燕扶光。
燕扶光扯扯嘴角,回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