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那么多稀奇的事,太阳从西边出来算一件,九哥儿起这么早算一件。
瞧着小孩儿紧蹙的眉头,澜哥儿悄声问聿哥儿:“把他吵醒了?”
聿哥儿悄悄对哥哥说:“不是,他应该是有话对父王说。”
父王?
澜哥儿聪明的脑袋一转,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都是好哥哥,谁也不愿看见九哥儿和父王一直别扭着不和好。
于是餐桌上,澜哥儿和聿哥儿很贴心地给九哥儿留了个父王身边的位置。
燕扶光左手边坐着绿卿,右手边则是他的倔驴儿子。
九哥儿随着哥哥们给娘亲父王请安问好的时候燕扶光淡淡点了个头,其余的话没有说。
用膳时,九哥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粥,余光一直观察着燕扶光的表情。
绿卿觉得好笑,却也没帮他。
等到燕扶光用好早膳,提出要送澜哥儿和聿哥儿先去学堂时,九哥儿也跟着站起来了。
绿卿诧异:“你去哪儿?”
九哥儿不自在道:“学堂。”说着,他跑去牵住聿哥儿的手,做出十分坚决的模样。
本来就倔得不分上下,闹起别扭来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幼稚。
除了不说话,父子俩还刻意避免眼神对视,互相不把对方看在眼里,只当对方是空气。
晚上,燕扶光郁闷地靠在绿卿肩上,委屈得很:“我哪里不疼他了?罚站而已,打我都舍不得打,更没有骂他一句。”
说罢,他拱拱绿卿的脖子:“珍珍,你说他是不是无理取闹?”
绿卿往上蹭了蹭,搂住燕扶光哄:“九哥儿太倔了,或许他知道错了但是拉不下脸承认,殿下你确实受委屈了。”
得到理解对于燕扶光来说很重要,他的委屈消散大半,喟叹一声对绿卿说:“还是珍珍你好。”
她摸着他的耳朵出主意:“九哥儿性格太硬了不好,对自己和对身边亲近的人来说都不是好事,趁这个机会改改他的性子?”
燕扶光当然听她的。
绿卿抱着他亲了一口:“委屈我家殿下了,好好收拾收拾那个嘴硬的小家伙。”
燕扶光再委屈都被哄好了。
东厢房那边,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心情截然不同的兄弟俩。
聿哥儿白天消耗了许多精力,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过了会儿,里侧那小团被子动了动,九哥儿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白天好像说错话了,可是又不好意思给父王道歉,所以局面陷入僵持。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