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樱宛深深埋下头去。
她是发病了。可她、她怎么能跟司宴说?!
女孩声音被瞬间席卷着涌上来的热意蒸得发软,“放我下来……”
司宴一愣,心口一阵揪痛。
他进公主府有一段日子了,自然知道樱宛的身体,与旁人不同。
有时,一两日就要发病一次。
他心疼,也暗自散了手下出去,打听这病症的药方。
可却一无所获。
知道现在不是推让拉扯的时候,司宴小心翼翼放下樱宛,让她背靠着自己刚才靠着的那块巨石。男人心痛地帮女孩裹紧了大氅系带,“别怕。我……”
樱宛颤抖着避开男人目光,“别、别看着我……”
她身子抖得厉害。知道像司宴这样在南风馆工作,有过经验的小倌儿,必定是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怎么了。
樱宛脸色,苍白上浮现着嫣红。她痛苦地别过头去,“你走吧。你去……下山,找人来。换我在这里等你。”
“这怎么行,你……”司宴身子猛地一僵。
他看清了樱宛眼中的痛不欲生。
她的这一面,不愿给他看见。
是……把他当做外人,还是,多少有些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樱宛身子抖着,没让司宴考虑太久,“司宴,求你。”她颤抖的手指攥住司宴衣袖,轻摇。
“我……”司宴两难。
他想要保护女孩的自尊,可也不愿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丢在黑暗之中。
她不是他,她没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
樱宛:“若不愿,你……可能把我打晕?”
女孩脑海中,全是第一次看见顾玄卿时,男人痛苦得宁愿砸晕自己,也不愿……喝她的东西。
他的坚持与尊严,她突然懂了。
她好想他……
夜色中,司宴沾满血污的手指无声攥紧,又无力地松开。
他眸色幽深地看向樱宛,“我尽量不弄痛你。”
“好。”
一记手刀,猝不及防地落在女孩后颈。
司宴收着力道,却还是看到那一瞬间,樱宛脸上痛苦的神色。
紧接着,女孩垂下头去,身子软软地栽倒。
司宴双臂用力,再一次把樱宛抱在了怀中。
不舍她摔倒。
四周无人,司宴干脆也不再掩饰,他抱紧樱宛,在树丛间踢蹬,身子腾空而起。
向着城中公主府那亮成一片的灯火,飞奔而去。
怀中,女孩睫毛轻颤,睡得极不安分的模样。
司宴低眉,“白家妹妹,你当真不记得,同你有过婚约的小哥哥了?”
樱宛轻轻嘤咛,“……小哥哥……”
司宴浑身一阵,“樱宛,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