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辛苦了。忙去吧。”
“是。”
马车缓缓前行,去往黑冰台,而后那份单子就被交到了一个主事手中。
“好好查查这些人背后的关系,不要打草惊蛇。”
“是!”
徐大鹏离开酒楼,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和众人告别之后,进了京兆府。
不多时,便在一处房间内,见到了京兆尹苏元尚。
这位如今将整个京畿地界政务和治安打理得井井有条,赢得各方赞誉的能臣,此刻笑看着徐大鹏,“伯翼此行,想来必是一切顺利了。”
“此事既是大人交代,亦是朋友之责,必不能辜负。”徐大鹏拱手谦让一句,旋即笑着道:“如今白大人不在,下官虽不才,亦要担起这份责任。”
苏元尚跟着夏景昀这一年,性子也变得年轻和善些了,哈哈一笑,“我看啊,你也适合进御史台发展啊!”
徐大鹏嘿嘿一笑,“能为国效力,一展所学,在何处皆可。”
严颂文今日没去衙门,坐在府上跟幕僚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
“东主,国子监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严颂文淡淡地应了一声。
本欲邀功的幕僚有些诧异又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东主是觉得此事成不了?”
严颂文把玩着一颗玉质的棋子,轻哼一声,“能成就怪了。”
幕僚懵了,不能成你让我费心费力地暗中搞这些名堂做甚?
严颂文看了他一眼,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不能成不代表没有用。只要能形成一股风气,打击到他们的威望,那就是好的。毕竟自打新帝登基以来,他和他周围的那些人,风头太盛了。适时地放出风来,让人知道朝堂上还有反对者的存在,那些暗中的人就会自己凑上来。”
他将棋子随手落在一处,“只要声势起来,有的是人会盲从,就算被太后和陛下压下去,心里还是会继续站在他的对立面,因为他们会想要证明曾经的自己是对的,这些也都是对我们有利,未来可以加以利用的东西。”
幕僚避席起身,一脸受教。
严颂文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做事,要把目光放长远,不要想着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还是东主看得通透。这一招他们就算看破了也无从防范,咱们赢定了!”
“倒也不能这么武断绝对。”严颂文轻声道:“万一他们一转头就把雨燕州收复了,我们搞的这些事情,那可就不攻自破,成了笑话了。”
他看着幕僚瞬间僵住的表情,淡淡一笑,“但是你觉得,可能吗?”
幕僚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要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局面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老爷!中枢传信。”
严颂文眉头微皱,他今日休假,等闲之事不会来打扰他的,但眼下能有什么大事呢?
“进来。”
门房匆匆而来,“老爷,方才中枢派人通传,接狼牙州飞鸽传信,靖王殿下与兴安侯联手大破雨燕叛军主力,东方平仅带数人暂逃,雨燕州大局已定!”
严颂文的脸上,表情陡然僵住,那丝从容彻底消失无踪。
门房忐忑地等着回应,不想房间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尴尬又渗人的沉默中,啪!一声脆响。
幕僚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东主,这不是做梦,这是大喜事啊!”
严颂文也猛地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露出违心的笑,“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