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章 人生是道选择题1（第1页）

好，就去那，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姚霏爽朗的答应了，“不过先说好，晚上我请客，齐昀杰你可别跟我抢。”

齐昀杰意味深长的笑了，“姚霏，这世上有那么多女人想让我付钱，只有你非得让我省钱。”

姚霏翻了翻白眼，向晴揶揄道，“齐昀杰你这个花花大少，可别打霏霏姐的主意。”

因为晚上的聚会，市场部都热闹起来了，齐昀杰更是说自己可以带几个美女来夜店陪大家，一大群人单身男青年听他这么说，兴致更高了。而向晴则是嘟嘟嘴，姚霏知道，美女一般都是相轻的，笑了笑也没怎么说了。

晚上得聚会是出乎姚霏预料的，往日温顺的像小绵羊的下属们在酒桌上化身为狼，狠狠的宰了姚霏一顿，齐昀杰更是开玩笑道：“姚霏，如果我点一瓶稍微贵那么一点点的酒，你会不会灭了我。”贵一点的酒？姚霏清清楚楚的知道对于齐昀杰这种富二代来说稍贵一点的酒价格都会上万，于是面含微笑的说道：“好呀，只要你自己买单。”齐昀杰便乖乖地退下去。

夜店——年轻人最爱的地方。由于姚霏从读书时代起，一直都是好学生好孩子，所以活了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进夜店。姚霏看见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女的一个穿得比一个暴露，男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精致帅气。而最令姚霏惊讶的是向晴，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孩一来到夜店就像变了一个人样在舞池肆意摇摆、淋漓尽致的挥洒自己的青春，这样的反差还是让姚霏小小的吃惊。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姚霏心中有点郁闷，看见吧台边被许多美女围绕的齐昀杰。他正在对她们甜言蜜语，姚霏轻嗤了下，花花公子的名号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啊。夜店里到处充满着一种青春的气息，那些年轻的同事们都像脱缰的野马冲进舞池，只有几个清心寡欲，年纪较长的同事和她呆在卡座上闲聊着。

这场聚会直到深夜才结束，姚霏一行人喝的都醉醺醺的。姚霏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想打给江远帆让他来接自己，却又想起两人已经分手，心中不禁一阵失落，于是走到一个地方去等车，却意外看见齐昀杰和一个美女在聊些什么。只不过，与那位美女满脸笑容的愉悦相反，齐昀杰的不耐烦隐藏在平静的眼里。突然，齐昀杰注意到了姚霏，一下子像发现救星般喊道：“姚霏，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姚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才走上前去。齐昀杰就一把拉住她，言辞抱歉的对那个美女说：“宝贝，我早前就已经答应她要送她回家了。你乖，自己打车回去吧。”美女瞬间面露不爽，眼神冰冷的投向姚霏，但为了维持乖巧的形象还是答应了。姚霏无辜的受了美女一记冷眼，等美女走后，姚霏自然要把这笔帐算在齐昀杰头上，“齐少爷，我是有点醉了，但我不傻。干嘛用我做挡剑牌，那美女怎么了，让你这么想逃。”

“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怕今晚上被她非礼了，行了吧。还不快上车”。齐昀杰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想蒙混过关。

既然他不愿多说，那她就不再多问。成人的社会，这点规则她还是懂。姚霏打量着齐昀杰新换的跑车，它只有两人座。

“你不是喝酒了吗？酒驾违法。”她有些不放心的提醒到。

“我今晚没喝酒，一口也没喝。你可以放心的坐上来了吧？”齐昀杰打开车门，眼神清明，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一口酒都没喝？姚霏虽然现在头晕晕的，但心里却纳闷，今晚这么热闹的场合，人人举杯交错，而平日里的夜店王子，齐昀杰却滴酒不沾。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一路上两人的话并不多，姚霏是酒后头疼，而齐昀杰却是若有所思。夜深人静时，往往是人最脆弱的时候，齐昀杰开着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街上，望着身边的人正闭眼小憩。这时，他才敢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当姚霏不经意间睁开眼时，恰好看见齐昀杰眼中盛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忧伤，那瞬间实在太过震撼，她见过他玩世不恭的模样，见过他狂妄自大的模样，却唯独没有见过他隐忍而忧伤的模样，以至于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感受到她的目光，齐昀杰忽然转过头来对她一笑，前一秒所有的悲伤情绪尽数收回瞳孔中，那转换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醉意朦胧中，姚霏望着齐昀杰那张重新恢复如常的不羁而富贵的脸庞，嘴角上扬成一个浅浅的弧度。原来，她以前看到的，不过是张面具，一张将他所有不堪示于人前的东西紧紧包裹住的华丽面具。

姚霏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是狐狸，就终会露出它的尾巴。”齐昀杰，今晚是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吗？

而很久之后，姚霏才知道。这一天，是齐昀杰亲生母亲的忌日。

姚霏回到家后，醉醺醺的瘫倒在床上，当升职的喜悦和兴奋褪去后，余下的是浓浓的疲惫感。

屋内橘色的灯光撒在姚霏身上，平添了睡意。不一会儿，她的手机传来声响，一条新信息闪烁在通知栏里。她慢吞吞的伸手将手机挪过来，睁开眼只见上面写着——姚霏，我们分手吧。落款是江远帆。

这个夜晚，似乎注定不会好过。

城市的另一端，郊区偌大的别墅内，只有齐昀杰一个人。

他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一片，他呆呆的站在这里，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这个别墅是齐家二十几年前所购的一处房产，是齐家众多豪宅中并不起眼的一处。但这里，却是他一生中，唯一一处可以称为家的地方。曾经这里住着他和他的亲生母亲，只是后来随着母亲的去世，这处住宅几乎就被荒废了。但每年的忌日，他都会来这里悼念。

齐昀杰拿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白烛，将它们一一点燃。白烛上微弱的火苗在空荡荡的房间内，随风摇曳。他呆滞的立在一旁，表情麻木的望向那细小的火苗，渐渐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曾几何时，弱小的他，孤独的他，像这细微而渺小的火焰般在风雨飘摇中，执着而隐忍的燃烧着，它不知道为什么燃烧，却直觉只有燃到尽头才是解脱……

每年母亲忌日的这一天，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总会蓦然涌上心头，令人难以喘不过气来。齐昀杰像小时候一样用手蒙住脸，温热的泪水瞬间从手指缝隙中流落，掉在地上砸出一处处湿润的涟漪。记忆深处那片鲜红的血海，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年幼的他惊恐的盯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心头的尖叫堵在嗓子眼，直闷的慌。他明明想哭想抱住她、救她，但他却又如石化般定在原地……

恍惚间，那道微弱的女声似乎带着浓重血腥味又重新响起在耳畔，“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声音又戛然而止。

这句没说完的话，萦绕了齐昀杰的整个年少时候。他以前一直在猜想，这句话的下半句到底是什么？那个需要他以活着这么痛苦的事为代价的究竟是什么？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初长成的少年慢慢有了答案……

此刻，倒映在齐昀杰眼中的火苗，渐渐越烧越旺，几乎快要把他吞噬。浓烈的恨意瞬间化为嘴边的一丝冷笑。他步步艰辛、步步为营布下的那个局如今正缓缓启动，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个人，也尝尝失去一切、掉入深渊的滋味。

次日清晨，姚霏顶着双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公司。

昨日的升职宴的狂欢过后，市场部许多人的眼中都带着些许困意，齐昀杰眼底甚至还有些浮肿，在这帮人的衬托下，姚霏倒不算奇怪了。

向晴和齐昀杰一大早就兴冲冲的帮她搬办公室，这间有明亮落地窗的办公室原本已经空置一个多月之久，但桌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显然早有人吩咐下去让保洁仔细打扫了一遍。

“啊，霏霏姐，这经理的办公室就是比格子间要好得多。”向晴羡慕的说到，“我什么时候才能升职，也拥有这样一间办公室啊。”

齐昀杰笑了笑，调侃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真了啦？”

“切……”向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齐昀杰手机响起，原来是他给姚霏买的绿植到了。他立马邀上向晴一块去搬那些植物了。

两人离开后，姚霏认真扫视了一圈这间办公室。从她刚进少文集团，就一直期待这样一间独立、明亮、有落地窗的办公室。然后七年后的今天，当她真正拥有时，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快乐。昨晚江远帆的那条分手短信，对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她当时拨了无数个电话过去想要一问究竟，但得到的都是电话已关机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