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一章 阴差阳错2（第1页）

怭家阳？这名字不错，一听就知道人很阳光开朗。”姚妈妈笑着进了屋，程家阳赶忙回卧室换好衣服，整理好形象后才出来。

“阿姨，您坐，请喝茶。”他像幼年时招呼客人般端来茶水，这副十分礼貌的样子颇得姚妈妈好感。

姚妈妈端起程家阳拿来的茶杯，立马喝了一大口。她赶来这么久的路，滴水未进，现在喝着这温热的水，只觉得它就像甘霖般撒在自己心中贫瘠的土地上。姚妈妈一边喝水，一边暗中观察程家阳——嗯，长得还不错，是女儿喜欢的类型，但看起来有点显年轻了。

“家阳啊，你看起来真年轻，今年多大了啊？”姚妈妈问道。

“阿姨，我今年大四。”程家阳诚实的回答道。姚妈妈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感到十分惊讶，连说话都带着结巴的问道，“你、你还是个学生？满、满22岁没有？”毕竟只有满了22岁的男人才能娶自己女儿……

“嗯，还有几个月满22岁。”程家阳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姚妈妈的希望。但是她很快又重新为自己鼓足气、宽慰自己——没关系，找女婿，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他是个不错的男人，那么她也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你和霏霏认识多久了啊？”姚妈妈问。

“我们认识好几个月了。”程家阳说道，姚妈妈那关切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听到他的回答，姚妈妈感到颇为意外，她惊讶的说道，“你们才认识几个月就同居了啊？”

“嗯，阿姨。我们、我们说来话长。”程家阳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和姚霏在刚认识时就‘同居’了，比姚妈妈想象中还要早。

说来话长？姚妈妈瞬间一副“秒懂”的表情，她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你和我家霏霏的感情故事还挺深刻的，这样蛮好的、蛮好的。”那以后结婚了，感情基础也算牢靠。姚妈妈在心里这样盘算着。

程家阳渐渐反应过来，是姚妈妈误会他和姚霏的关系了，他正想解释时，只听见姚妈妈又继续问道。

“你一定很喜欢我们家霏霏吧？”

程家阳一愣，这个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否认的话是种欺骗，但如果承认了，又更是给两人扑朔迷离的关系增添复杂。空气里安静了好几秒，但姚妈妈充满期待的眼睛一直望着他，似乎她一定要等到他的回答般……

“喜欢。”程家阳轻声说道，继而他又抬起头，直视着姚妈妈的眼睛说道，“阿姨，我喜欢姚霏。”他眼里的赤诚，姚妈妈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很好，姚霏那丫头肯定也是喜欢极了你，才会和你在一起。”姚妈妈笑道，知女莫若母的她对程家阳说道，“原本霏霏一直很排斥姐弟恋，但为了你她改变了主意。最近相亲节目里不是常说——爱一个人就是会为他改变，我看你们俩就是这样。”

听见姚妈妈这句话，程家阳渐渐明白了姚霏在面对自己的感情时的种种犹豫。她可能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成熟的她，在思考两人如果在一起后的未来时，考虑的更加深入和长远，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举棋不定。这么想着，他低头、嘴角弯成一个浅浅的弧度，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阿姨，你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你先在家休息，我出去买点菜，准备做晚饭。”

姚妈妈一愣，没想到这么年轻的男孩子还会自己做饭吃，她连忙问道，“家阳，平常在家都是你做饭吗？”

“嗯，是。自从我开始做饭，姚霏都不怎么点外卖了。”程家阳说道，然后他忽然想起最近由于自己生病没有做饭，她只能又重新点外卖了。如果……如果他真的搬走了，那么她一定又会回到过去那种天天外卖、速食为生的日子。可是外面的食物哪有家里的干净卫生啊，程家阳想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皱。

姚妈妈特意陪着程家阳逛市场，她挽着他的胳膊，满脸笑容的走在各个菜摊前。不知情的人见到了，还以为她们是母子。因为程家阳的缘故，姚妈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过。作为一个称职的家庭妇女，姚妈妈喜爱逛菜市场比商场更甚，在姚霏小的时候，姚妈妈便希望有朝一日母女二人能亲密的逛着菜市场，然后回家她将从自己妈妈那一辈学到的厨艺传给姚霏，让家族菜肴代代相传。只可惜后来，长大了的姚霏出乎姚妈妈的意料，她对家务活和厨房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每次姚妈妈软磨硬泡让女儿陪自己去买菜，姚霏也只会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催促着让她快些买完菜快离开……所以现在，程家阳陪在她身边，和她讨论着晚餐的食材、和菜摊上这些菜品的新鲜度和是否当季等话题，姚妈妈觉得内心的遗憾有所弥补。

“家阳啊，我要是你妈妈，肯定幸福死了。”姚妈妈由衷感叹。不过还好，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却是自己的女婿，这样也挺不错的。

程家阳听见提及自己的妈妈，他的内心微微波动了几下——他生病的事情，还好妈妈不知道，不然又该难过并且心急的来魔都了。想到这里，程家阳突然问道，“阿姨，你这次来魔都是有什么事吗？”程家阳直觉那么独立的姚霏，不会需要爸妈随时来魔都看望和照顾。

果然，姚妈妈在程家阳面前叹了第一声气，“哎。”这声淡淡的叹息里包含着一个母亲深深地无奈。

在来魔都前，她已经连续唉声叹气好几天了，心里满满的都是为女儿的婚姻大事和未来而担忧。之后就算是到了魔都，在遇见程家阳前，姚妈妈依旧是愁眉不展。如果有镜子，那么上面出现的一定是张连姚妈妈自己都嫌弃的愁苦面容，记得不久前，姚爸爸实在忍受不了妻子每天的“衰脸”，终于不悦的说道，“不就是女儿和江远帆分手了么？你至于那么担忧吗？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咱们霏霏肯定能找到一个比江远帆更好的男人！”

听到姚爸爸这么盲目乐观的话，姚妈妈瞬间气得翻了好几个白眼，“老姚，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们的女儿今年多大了！她还能耗几年的时间去找个好男人嫁了？！”

在婚姻市场上，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姚妈妈还记得几年前自己陪朋友去公园相亲角给朋友快30岁的儿子征婚时发现，30岁的男人和30岁的女人完全是两种行情。前者如果有车有房，那么久可以看作是事业有成的“先立业后成家”典范，依旧有一堆小姑娘愿意嫁给他，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同样的背景条件下，前来问津的人可就少了许多。年龄，始终是对女人不公平的。姚妈妈在心中暗暗怄气，在家里她有时还会忍不住在心里责怪江远帆，气他耽误了自己闺女这么久，最后还劈腿辜负了自己女儿！

姚妈妈的心情像是经历了漫长而浓密的乌云满布，而之后程家阳的出现则像是一束渐渐全部涌进的阳光，驱散了她心里的阴霾。

“家阳，谢谢你。”姚妈妈忽然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么一句。她真的很感激程家阳的出现，感激他和自己女儿在一起，让女儿的婚事不再成为那悬挂在父母心头且遥遥无期的沉重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