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一章 阴差阳错4（第1页）

其实现在细细一想，就算当初自己同意江家的要求，做个全职家庭主妇，她也不一定能和江远帆修成正果。除了姚霏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过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在江家父母心中的地位外，也清楚如果自己知道那个女人和孩子的存在，一定会无法接受、然后和江远帆彻底分手。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时间过去这么久，姚霏突然明白原来当初江远帆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时提出分手，反而算是一种较好的结局……

“谁气你和江远帆分手这件事了？”姚妈妈转过头来直视着姚霏，“我是生气程家阳这么好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都不好好把握！你别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霏霏，妈妈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现在宁愿单身都不接受他？”

没想到姚妈妈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姚霏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什么她不接受他？其实应该是因为自己一直接受不了姐弟恋吧。

姚妈妈见她不说话，于是叹了口气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医学诊断书来。

“霏霏，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是前几天我去医院的检查结果，你看看吧。”

姚妈妈片刻间变得严肃而冷静的表情，让姚霏下意识的萌生出不祥的预感。

那份递到自己手中的诊断书如同千金重，姚霏紧张的咬唇认真读完了上面的每一个字。“脑血栓”这三个原本陌生的字眼，此刻已牢牢刻在姚霏心里。她冷吸一口气，“妈，你居然得脑血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姚霏在诊断书上寻找这份报告出来的日期——这是上个星期的事。

这份报告上的医嘱特意提醒到患者不能情绪起伏太大，更不能忧思过重……姚霏想到之前妈妈知道江远帆结婚的事，和自己在电话里闹得很不愉快，想来这便是病情的导火索，姚霏垂头、自责不已。

姚妈妈又一声叹息传来，“霏霏，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了。我得了脑血栓，这个病就像颗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爆炸了……”

“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姚霏强烈的反驳到。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姚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女儿的手，“霏霏啊，妈妈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临走前看到你结婚、有了自己的归宿和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男人，妈妈才会安心。”

听见这些话，姚霏耐着性子开导自己的妈妈，“妈，缘分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可能现在对我而言，结婚的时机还没到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抽回。但，姚妈妈又重新抓住了她的手，并握的更紧了一些，她略显急迫的对姚霏说到，“什么时机还没到，程家阳不就在你身边吗？”姚霏刚要辩解，姚妈妈立刻又补了一句，“别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就是这一句话，掐断了姚霏的后路，她方才想要用以逃避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霏霏，虽然我和家阳才认识没多久，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也感觉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在市场上，我们路过空心菜摊时，我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你喜欢吃炒空心菜。霏霏，妈知道你一向排斥姐弟恋，但这次的程家阳确实很不错，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看着姚霏没有急着回答，反而一副思考的模样，姚妈妈心中暗喜自己说的话起到了些效果，于是她又幽幽的补了一句，“你要是解决了婚姻大事，我这心里也就没那么愁了，说不定病情也会稳定下来。”

魔都到了冬季，室内的玻璃窗上起了水雾，雾蒙蒙一片，让人看不清窗外的风景。姚霏的心里更迷惘了。

晚上，姚妈妈先躺下了。姚霏在客厅里亮着一盏台灯，开着自己的笔记本，细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务。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时针也渐渐指向了十一的位置。她起身打算喝杯水，路过程家阳卧室时，听见里面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家阳，上次给你说的那家学校附近的餐馆最近在打折酬宾，你什么时候搬回学校啊？我们一起去吃，算是给你接风洗尘。”汪艾雪在电话那头‘顺便’问到程家阳搬回学校的时间。

其实学校附近餐馆的味道差不多都一样，而且那家店也并没有打折，但汪艾雪喜欢用这些理由来做烟雾弹，装作自己是不经意间问道而不是因为心急，以此来维持自己作为一个女孩的矜持。没办法，她在江远帆面前无法做到像在张其一面前一样放飞自我，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汪艾雪想了想，大概每个女孩都像她一样，无法在喜欢的男孩面前完全展露自己，只会小心翼翼的将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他，即使再累也要强撑着……

“艾雪，我……”提起搬回学校这个话题，程家阳犹豫了，“我现在还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女人天生的警觉让汪艾雪变得有些紧张——家阳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搬回来，还是不确定要不要搬回学校？而他的不确定又是不是因为姚霏？

“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搬回来了，我们再去那家餐馆吃一顿。”汪艾雪竭力掩饰住内心的失落。

门外路过的姚霏，猛然间想起程家阳有可能要搬走的事情来。霎时间，她原本就烦乱的心里又添一丝杂绪。不知不觉，姚霏端着水杯走到了阳台处，室外的冷风扑面吹过，这股凉意反倒给人一阵清醒。姚妈妈方才的一席话又重新在耳畔响起，姚霏喝了一大口水来消化那些话语。其实在内心深处，姚霏也是有考虑过程家阳的，但向来性格谨慎的她在考虑到两人诸多的差距后，便索性全部放弃。但这次，母亲的病情像一个紧箍般系在她脑袋上，婚姻的压力实实在在的落到了她身上。姚霏听见自己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到，“要不，你和程家阳交往着试试？”她的内心有种蠢蠢欲动的情感在听到程家阳有可能离开时，忽然破土而出了。

姚霏不在家时，程家阳帮忙照顾姚妈妈。他将煮好的早餐端到姚妈妈的病床前。他看着自己特意熬的浓稠的小米粥，心生感慨最近生病的事怎么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他这才刚好，姚妈妈就又“倒下”了。程家阳在心里盘算着，姚霏工作忙，照顾姚妈妈肯定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搬回学校的事情，大概要延后了。程家阳这么想着，内心却并没有几分遗憾。

病床前的姚妈妈，一小口、一小口认真品尝着程家阳特意熬的米粥。

“这米粥熬的真不错。”姚妈妈真心称赞道。程家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家阳啊。”姚妈妈将碗放到床边的桌上，神色渐渐变得认真起来，她竭力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如果阿姨没有看错，你应该是喜欢霏霏吧。”

程家阳犹豫了会，最终轻轻地点头，“嗯。”

姚妈妈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她鼓励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家阳，你要是喜欢霏霏，那就去追她吧，阿姨给你当坚强的后盾。”

“以前，我向她告白过，但她拒绝了。”程家阳苦笑了一下。

这、就有些棘手了。姚妈妈思考了会，暂时没有想到有什么好的办法，但她依旧鼓励道，“年轻人遇到挫折不能一下子就放弃，要越战越勇，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