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燕子嫂实在不放心,余穗就用意识看准那个冰壳子,把头小心地放出去说几句话安慰她:
“我好着呢,你听我声音是不是中气十足。”
“嫂子放心,没有金刚钻我不会揽这瓷器活,真没事。”
“嫂子你别沉不住气,今天咱们得让那些坏心眼的没脸。”
最后一次,余穗见燕子嫂围着冰雪壳子绕圈圈,大有要把余穗拽出来的意思,不禁看准左近没人,悄悄地告诉她原委:
“燕子嫂你别急。你听我声音像有事的人吗,其实我会唱歌,我就是看不惯管长青算计你。有人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管长青早就知道,到新年团拜会的时候,会有军区司令部的人来,所以她才想了个什么表演好了就推选去团拜会唱歌的事出来。
大家都知道你就一个拿手的歌,今天你不唱,她就惩治你冻一个小时,你唱,到时候她撺掇家属们推选你去团拜会,到时候你在那种场合唱那个歌……你家方营长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燕子嫂气道:“她太坏了,她为什么要这样?”
余穗:“她为什么要这样你还不明白吗?贾营长是一营调过来的,咱们营的人都比较听你们方营长的话,贾营长心里能舒服?管长青处处要拔尖的人能过得去?所以今天是她蓄谋的,你别出声,看我怎么处置她。信我!毕竟方营长有事,我家夏凛生也不会有好日子,我肯定要帮你的。”
燕子嫂反而沉默了。
余穗躲进空间,看见的是她深深低头。
许久,她伤心地说:“唉,人和人太不一样了,我和老方从来没有私心,虽然老方当副营长这么多年了,最后升职的不是他,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还总说,在什么岗位都是为军为国效力,都是一样的,想不到他们还要算计。”
余穗不得不再次把头放进冰雪壳子里说话:“嫂子,到哪儿都有这种人。我冷眼旁观着,除了她,别的人都挺好。等着吧,她自有她的代价。”
“呵呵,啥代价呀,她顺着呢,她还特意跟我炫耀呢,她那个姓张的姑父现在是最上面的副主席了!”
“嫂子,越在高层风险越大,那种事可说不准,咱不说了,我好像听见有人来了,你快进去。”
有余穗说了这些原委,燕子嫂心里燃起一团火,反而不再担心了。
她转头看看,确实是管长青站在食堂的门口,往这边张望,便向管长青走去:
“看什么?不害到人,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管长青,我告诉你,要是余穗有个什么,我就算告到首都我都要告你!还有,以后只要是有你组织的家属活动,我一概不参加!好好的家属圈子都被人搞成啥样了,哼!”
管长青其实也挺担心,可别搞出人命来。
毕竟,余穗都在外头呆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得出来看看。
想不到遇到燕子嫂发这么大火,她哪里肯收下这份气恼,不禁也喊道:“你嚷嚷什么,又不是我让她呆两个小时的,是她自己要的。”
燕子嫂:“人家要的你就同意了?好啊,那你可别忽略了她其他的话,她可是和你打的赌,她呆两个小时,你呆一个小时,你要是没有,你就是那说话不算话的狗!”
这话可把管长青给激出了气话:
“你对我凶什么,本来我还想来叫她算了的,既然你们这么英勇,那好啊,那就让她先做一条说话不算话的狗好了!我倒要看看,战士都呆不住两个小时,她能在雪地里站岗不动两个小时?你放心,她要是两个小时不求饶,我就去站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