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咧嘴,蹿出寝室。
纪杳追她,“英语老师本来嫌我不顺眼,书没了不是找倒霉吗?你赔我书。”
宿舍大门泊了一辆车,刚熄火,安然围着车兜圈子,纪杳抓她,接连扑了空。
这时,车窗降下。
一张男人的脸映入纪杳的视线。
她愣住。
阳光分外浓郁,照在玻璃上,男人笑意也显得深邃了,“有一个哥哥不满足,又认了一个弟弟?”
安然正愁没机会躲开纪杳,如获大赦,“纪杳的哥哥,不打扰了。”
纪杳一动不动,抠着车门扶手。
霍时渡打量她片刻,“不高兴?”又打量几栋宿舍楼,热闹极了,“今天出风头了,叶柏南这场球赛倒是没白赢。”
她终于动弹了,“你在学校安插眼线了。”
霍时渡没回答她,挪到另一侧的座椅,空出她这一侧,“上来。”
纪杳上车。
“2月份安插的。”他衣服有香味,没有烟味,“有男生欺负你,怎么没跟我提?”
“系主任说,大学是小社会,有人情世故,有小集体,慢慢会习惯。”驾驶椅挂了一条毛毯,她捻着羊绒毛,“校花,系花,她们才惨,很多无中生有的造谣,傍大款,陪酒女。”
霍时渡哪句话都没搁心上,只搁心上一句,“你是什么花。”
纪杳揪下一簇毛,“班花。”
“没评上系里的?”男人故意逗她,“系里是谁。”
她指着一个晾被罩的女生。
霍时渡端详了一会儿,“确实比你强。”
鸦雀无声。
双十年华的姑娘,论漂亮,多多少少不服气。
纪杳表情不大好看。
他闷笑,“你可以不经历社会的人性复杂,善恶风波,在温室里生活一辈子。”她穿得单薄,裸着小腿的居家服,跑出寝室也忘了拿外套,霍时渡拽下毯子,披在她身上。
他手没抽离,撩开她耳鬓的碎发,“收拾行李,带你出去一趟。”
“纪杳!”陈哲冲过来,“你转达姓叶的,我兑现赌注了。”他将铜锣扔在对面的垃圾桶里,“长得不错,心肠真他妈的歹毒,什么损招。。。”
陈哲骂骂咧咧走了。
纪杳不吭声。
霍时渡的手滑到她肩膀,“外省的海棠和芭蕉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