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轻直接被侍卫带到了慈安宫,抬头一看,屋子里人到的还真全,太后、皇上、四妃以及各宫的小主,看来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她挣脱开侍卫的牵制,尽管双腿被他们在地上拖的火辣辣疼,但依旧站的稳妥,丝毫不落下风。
她望着上方的两人不卑不亢道:“臣妾请皇上安,请太后安。”
太后挂着长护甲的手猛然一震:“放肆!带罪之身还不跪下!”
梦轻站的笔直,目光高傲:“敢问太后,臣妾所犯何罪?”
萧亦衡眉头簇拥,薄唇紧抿,朝堂上虽然发了一通火,可心里还憋着点昨夜被她锁在门外的余怒。
“你出宫私会,秽乱宫闱,还敢嘴硬?你这身衣裳还敢抵赖吗?”太后怒道。
以沫跪向前几步:“太后娘娘,你误会了,皇后娘娘没有私会,奴婢可以作证,奴婢寸步没有离啊——”
全公公忽然一脚踹出,正中以沫的胸膛:“死奴才,这有你插嘴的份!”
梦轻想要去接,但晚了一步,她狠狠瞪着全公公,敢打她的人?这笔账她没完!
“臣妾只是擅自出宫,至于私会,根本是无中生有!”
“把人带上来!”太后吩咐道。
随即,一个长得精瘦的男人便被拖了进来,粉白的脸凹陷的两颊,一看就终日作风不良。
才被松开就连连跪地磕头:“太后饶命,皇上饶命,小人就是一时贪图钱财,才跟她苟……且,小人不知道她是皇后娘娘,请太后饶命啊!”
萧亦衡终于开了口,声音透着威严:“你又如何与她联络的?”
那人怯生生的看了梦轻一眼,满眼的歉疚:“您别怪小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实在是无奈。”继而“坦白”道:“回皇上,小人平日就靠这个营生的,那日有个宫人递了字条说这次接个大买卖,于是今日就在城门外的北街赶了辆马车,就跟她在车里那……那什么。”
梦轻讽刺的笑了:“你可真能编啊,你倒是说说,你倒是说说我身上有什么印记?腰细不细?”
“放肆!这等无耻的话竟也说的出口!亏你还是大梁皇后。”太后继而看向皇上:“皇儿,此等银妇直接打入天牢!”
娴妃见皇上不语,连忙提醒:“皇上,刚才侍卫和说了,亲见皇后娘娘乘坐马车回来的。”
“本宫不乘坐马车难道还走着回来不成?”梦轻看向萧亦衡,首次与这个男人对视:“皇上,难道您也不相信臣妾吗?任由他们诋毁你的妻子,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她抛却称呼,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丝怜悯,至少,在冷宫里遇到他的几次,并非记忆中那般无情。
萧亦衡深深地看了她半晌,问:“你今日去了哪里,出宫做什么?”
听着这话,梦轻心底一凉,看来他已然不信了,帝王的眼里果然谈不上情,何况还是一个一心毒害自己子嗣的人。
这点也是她实在想不通的,哪有男人会一直不要自己的子嗣?若是别人动手,像他这种谨慎过分的帝王会察觉不出来?
“皇上真的不信?”
梦轻再问,因为她今日的处境,就算说了,搞不好还会被按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北宁国远不如看到的那般与大梁交好,至于那个一心想杀自己的安宁王,他断不会为自己作证的。
萧亦衡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眸,眼底有一丝的失望,到底是什么连他都不能说?
对面的女人直挺挺的看着自己,那长睫下是她近来独有的高傲,粉若樱花的唇瓣轻轻的勾起,冰冷,讽刺。
这一刻,萧亦衡竟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刺痛了,因为他的不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