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我一直在想找个什么样儿的人才能配你,没想到惊蛰与你早就互生情愫,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你,答应惊蛰的请求吗?”
双喜想了很久,微微点头。
“就近挑个时间,把这件事给办妥。”云晚意做主,道:“你的身契我还给你,往后就不是奴籍了。”
听到这话,双喜猛然激动起来,微红的脸瞬时褪去血色变的惨白:“王妃是不是不要奴婢了?”
“不是。”云晚意叹了一声,道:“我最近做了个梦,梦见你因为我而死,若继续呆在我身边,免不得有人对你下手。”
“就和林州云家的人一样,他们动不得我,却要拿你出气,成婚后,你去锦绣阁办事,夏至和杏儿都在那边,也有个照应。”
双喜红着眼眶,十分不舍:“可,奴婢舍不得您。”
“又不是见不到了,想来找我,随时都能进王府。”云晚意摸了摸她的头发,也有几分不舍:“你总要嫁人的。”
双喜忍不住流下眼泪:“那王妃,您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能抛弃奴婢。”
云晚意是个行动派,确定了双喜的心意和惊蛰相通,立刻着手办这件事。
找来管家,一天时间就敲定了婚期和置办所需。
常景棣瞧着她忙前忙后,心疼不已:“你就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些事交给管家来办就好,没必要亲力亲为。”
“王爷不知道。”云晚意好不容易坐下歇一歇,想到前世,苦笑道:“她就那么惨死在我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无数次想,如果她还活着,我肯定一早让她远离我,以免被我波及。”
“惊蛰鲁莽没脑子,但对双喜的心意是真,早些成全他们,也是成全我前世那遥不可及的心愿。”
常景棣懂她在说什么,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惊蛰跟随我多年,如你所言,就是没什么脑子,人品绝对可靠。”
“这些年他的赏赐不少,成婚时我再给他置办宅院,绝对不会委屈双喜,你若想给双喜一个盛大的仪式,我也让惊蛰出面去办。”
“不需要太盛大,越大越招摇,简办。”云晚意叹道:“上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护她周全,今生断不能给她再添看不见的麻烦了。”
“都依你的。”常景棣握紧她的手,柔声道:“管家会去办,你好好休息。”
双喜出嫁的时间,就定在一周后,她早年被卖到淮安侯府,和家里断了联系。
云晚意做主给她准备嫁妆,出嫁娘家人该出的一样不少。
这几日云晚意也算放松了,每日给双喜施针,让她新婚的时候,能穿上好看的喜服举行婚仪。
云晚意闭门不问世事,事情却在不断找上门。
双喜出嫁的前晚,苏震天来到了镇北王府。
对于他的到来,云晚意很是奇怪,却也赶紧命立秋收拾接待。
短短半个月没看到,苏震天老了很多,仅剩的黑发变成了全白。
仿佛从意气风发的将军,一下子变作了寻常老翁。
这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云晚意让立秋去外边守着,赶紧问询:“外祖父,可是苏家出了什么事?”
“若是没事,我也不想来打扰你。”苏震天重重叹了一声,哑着嗓子道:“都是你外祖母,鬼迷心窍。”
“本来说好苏锦的事情不许再提,你的身世涉及太广,搞不好都要掉脑袋,也不是我们能随意揭露,不能再提,她都同意了。”
“可年后不久,她却说自己夜夜做恶梦,梦到苏锦浑身是血跟她哭诉喊冤,魂魄不宁。”
说到这,云晚意猜到了些许:“外祖母还是觉得此事和我有关,恨上了我?”
“唉,她就是这性子。”苏震天无奈的叹道:“苏锦是她的心头肉,宠了几十年,老来丧女,她难以接受。”
“若单是恨,对你没影响也不要紧,可她糊里糊涂,竟然找到了先前那个咺引道长,还把你的生辰八字给人家了。”
“也不知道那咺引道长用了什么法子,她还跟人家透露你的身世不简单,前几日城中传出你的流言,我怀疑和这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