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和三皇子很少踏足苏家,尤其在苏震天和苏威都不在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来,多半是听说了虞阅知的事,看在云家两个女儿的份上,前来探望。
苏老夫人明显对这件事困扰,不知道该见,还是找借口推脱。
苏锦却高兴的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神秘兮兮道:“母亲,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苏老夫人被苏锦半拖着往外,不情愿道:“你父亲和哥哥离家时再三叮嘱,苏家不同别人,少于皇室的人来往为好。”
“我知道。”苏锦脚步微顿,朝身后看了眼,压低声音道:“且不说镇北王如何,那三皇子是咱们柔柔的未来夫婿。”
“储位悬空,三皇子不是没可能,一旦苏家跟对了,还愁往后吗?”
“住嘴。”苏老夫人打断苏锦的话,一脸沉重道:“妇人不议国事,何况还是储位那种大事,你如今胆子没边儿了,连这都敢说!”
“这不是没外人吗?”苏锦讪讪一笑,凑近苏老夫人耳边,道:“父亲年事已高,哥哥还不能独扛大旗。”
“苏家的女儿小,不到成家的年纪,整好柔柔体贴懂事,处处为云家着想,云苏两家本就是绑在一起的。”
像是担心苏老夫人不同意,苏锦补充道:“您别担心,柔柔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绝对衷心。”
“她可不像云晚意那般铁石心肠,六亲不认!”
苏老夫人听到这话,越发难以忍受,呵斥道:“别太过分了,我知道你喜欢柔柔,可晚意到底是你的孩子。”
“当初,也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苏……”
说到这,苏老夫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说错了话。
等四下看过,确定没人听到这话时,苏老夫人才又叹道:“也是孽缘,往后对晚意那孩子好一点。”
“她心地很好,阅知的事也多亏了她,估摸着这些年在外吃了苦头,才练出冷心。”
原本一腔心思的苏锦,在听到苏老夫人及时打住的话后,失了原本的兴致。
她寒着一张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人,亦或者什么往事,竟然陡生了些许恨意。
尤其是眼底,若非场合不对,苏锦简直要发疯!
苏老夫人瞧她那样,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提醒道:“你别怪任何人,这些年苏家对你极好极纵。”
“你父亲和哥哥对你更是如捧在手心的宝贝,便是当初有些错,可那错也被你亲手抹平。”
“过去这么多年,你该放下了!”
苏锦丝毫未收眼底的恨意,反而冷笑道:“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事能抹平。”
“我也只认柔柔是我的孩子,其余人,都和我没半分关系!”
苏老夫人见她陷入疯魔,又回想起刚看到她和云柔柔在院子里交头接耳,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样子不能待客,先进去平复心情。”
苏锦自顾自的发泄情绪,丝毫没意识到身边的老母眼底,也闪过了一丝失望。
苏将军府外。
常景棣和常牧云彼此都很诧异,没想到在这儿遇上对方。
常景棣是长辈,常牧云赶紧行礼,恭敬里带了几分试探:“见过皇叔,皇叔身子不好,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来了?”
“身子不好而已,不是死了。”常景棣漫不经心盘着珠子,眼角余光都没给常牧云。
“倒是你,极少与大臣家族往来,对苏家倒是不一样。”
“皇叔说笑。”常牧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常景棣一言,笑的依然如昔:“父皇把云家嫡次女赐予我为侧妃。”
“虽未过门,今后也要成为一家人,苏家和云家乃是一体,大小两位苏将军又为北荣而战,常年在外,我怎么也要表示表示。”
极尽坦诚的一番话,听的常景棣手中动作微顿:“皇上最忌惮皇子和大臣来往过密,尤其是武将。”
“你别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多谢皇叔提点,我必有分寸。”常牧云还是那副笑容,只是眼底,添了些许冷意:“我从未想过其他,是皇叔多虑了。”
“想必父皇知道,也清楚我的性子,不会做什么腌臜事。”
常景棣什么没见过,自是把他微妙的情绪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