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连珏,还活着?”云怀瑾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云恒益摇摇头,苦笑道:“十多年过去,毫无音讯,连她的消失我都不知道,何况是生死,着人寻,是因为总留着个念想,不甘心。”
云怀书心情极为复杂,又是纳闷道:“所以,大夫人一直不喜欢晚意,是因为晚意并不是亲生的,可她明明对我们几人很好!”
“是啊。”云怀瑾心头如堆着酸味,不断发酵,闷声道:“大夫人对我们兄弟几人并无芥蒂,连先前二弟和三弟种种离谱的行为,她都心疼维护。”
“要真是这样,为什么不能对晚意好点?”
但凡苏锦对云晚意和对云柔柔一样,也不至于落得后来惨死的下场!
云怀瑾对苏锦,既是感激,还有恨。
感激苏锦多年来不是生母,却处处照料。
恨她为一己之私,害得连珏生死不明,他们母子几人分离多年,恨她偏心云柔柔,把原本和睦的淮安侯府,搅合的翻天覆地。
云恒益看着眼前两个比他还高的儿子,无奈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晚意自打回来后,逐渐长好。”
“眉眼间,越发像你们母亲,许是因为这一点,苏锦才不愿意如对你们兄弟一样去对待她。”
“既然前尘往事不可追,苏锦也死了,我们母子一场,守灵送葬已经尽了最后的缘分。”云怀瑾缓缓闭上眼,随即睁开眼,问道。
“晚意这一次答应父亲进宫,到底是为什么?”
云恒益担心云怀瑾兄弟和他再离心,遮掩道:“她,是自愿进宫的。”
“自愿?”云怀瑾冷哼道:“过完年不多久,晚意就要嫁给镇北王为妃,父亲觉得以她敏感的身份,会主动进宫蹚这浑水?”
“不管你信不信,是真的。”云恒益避开云怀瑾质疑的眼,叹道:“等她给太后娘娘和后妃诊治完就回来了,你们只管安心。”
“有镇北王在,她在宫中不会有危险。”
云怀瑾早就投身于六皇子麾下,清楚朝中的事,也清楚不管是云晚意还是常景棣,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中,绝对有什么不知道的内情,促使云晚意铤而走险答应进宫行医。
再抬眼看云恒益时,云怀瑾眼底已经蒙上一层失望:“父亲,不管她是否自愿,只要秘密不被揭开,她便是淮安侯府的嫡女!”
“您糊涂了多年,睁眼仔细瞧瞧这偌大的淮安侯府吧,林州云家的人显然不打算走了,若是连这淮安侯府都保不住,您将来怎么见祖父?”
“大哥说话虽然难听,却句句在理。”云怀书看了云恒益一眼,咬牙道:“晚意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们要保护她。”
“这淮安侯府是我们的家,我们亦不能让家里的所有变成别人的囊中物!”
云怀瑾看着云恒益,摇头道:“父亲,您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兄弟二人离开,大风把书房门刮的砰的一声关紧。
云恒益恍然退到后面,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被风吹的生冷。
林州云家的人,是老太君自作主张弄回来的。
走到如今的局面,他在其中也做了重要推手。
可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此时,镇北王府上气氛亦沉着。
大寒汇报着立秋传回来的消息,常景棣越听,手捏的越紧:“都听清楚了,那家人如此胆大,连后宫都敢伸手?”
“是。”大寒低声道:“林州云家的云月如打着您的主意,他们全家都偏帮,想让云大小姐在宫中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