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把这几日在宫中的所听所见,详细的告诉云晚意。
说到末尾,叹道:“嫧灵放不下多年前,皇上亲手送她出嫁的怨,也放不下在东裕遭受的苦。”
“她回来,是要皇上的命的。”
云晚意诧异的抬头,疑惑道:“弑君,然后呢,她如今是东裕太后的身份,杀了北荣的君王,岂不是意味着两国之间要开战?”
这个问题,常景棣也问过嫧灵。
“嫧灵给的说辞,是她回到北荣,就只是北荣的嫧灵公主,并非东裕太后。”常景棣蹙着眉,道。
“她父亲新武将军一辈子忠君,连知道先帝要毒杀他,他都死的心甘情愿,有这样的父亲,嫧灵不会颠覆北荣。”
“她要的,从来都是皇上亏欠她的。”
嫧灵还有见事没告诉常景棣。
但常景棣知道了。
嫧灵出嫁前有了身孕,但因为出嫁前半个月,都被皇上圈禁,每顿吃点汤水清粥。
她身子不适,全部被归结为没吃好的原因,皇上只想让她出嫁,并没有宣太医前来诊断。
嫧灵自己也不清楚,是在去东裕的半道上,她遭了风寒,才诊断出来。
那个孩子,最终死在东裕后宫的磋磨中。
或许嫧灵的恨意,也为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吧?m。
这件事,常景棣并未打算告诉云晚意,免得脏了她的耳朵。
云晚意也曾遭人背叛,遭人利用,太清楚那种滋味了。
她淡淡道:“师父总说因果,有因才有果,皇上也的确昏庸不安,杀良将,诛忠臣,寒人心。”
“换一个明君,或许百姓会好过很多,朝臣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嫧灵公主,打算如何利用百里氏?”
常景棣看了眼云晚意,道:“嫧灵和百里氏,并非我们起初想的那种关系,他们是互相利用。”
“嫧灵只想利用百里氏,帮她爬上高位,在回到北荣复仇,百里氏则需要至高权利,还需要嫧灵新武将军后人的身份。”
“卸磨杀驴,双方都有摒弃对方的意思,嫧灵更是直接,说可以除掉百里氏了。”
云晚意听的眉心紧锁。
事先她们猜测过很多,关于百里氏的幕后之人。
猜来猜去,谁也没想到是出嫁许久,被传已经死了的嫧灵公主。
嫧灵公主归来后,云晚意也曾私下猜想,嫧灵会帮百里氏到哪个地步。
万万没想到,是常景棣说得这种情况。
意外之余,云晚意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嫧灵和百里氏散伙,没那么麻烦了。”
“是啊。”常景棣听着外边呼啸的风,道:“就是这个风,听着越来越厉害,要下雪了,林逸说马上会迎来酷寒天气。”
云晚意从他肩头起身,神色凝重:“山涧道人也这么说,我准备让人告诉王爷这个消息。”
“道人说司天监知晓,贸然进宫,嫧灵把持一切,可能节外生枝。”
“道人说得没错。”常景棣沉声道:“林逸去找我说起了此事,我离宫前,嫧灵刚让人下达命令,应对极寒。”
云晚意担心的,却是另一重:“道人还说,这种天象太过诡异,明显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