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不但没有怪过我,反而一直在责怪他自己。
听到体温计的电子提示音,我擦了一把眼前的泪,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如论如何,我都不想继续跟他蹉跎下去了。
从今天开始,我一分钟都不要再跟他闹别扭!
见他发烧到三十九度,我先给他喂了两颗退烧药,好在孟钦有吞咽意识,配合的喝了些水。
紧接着我又给家庭医生去了电话,那边听说我已经给孟钦吃了退烧药,便建议我先观察两个小时,要是孟钦的体温能顺利降下去并且没有再度发热,那就问题不大,推测他只是普通的着凉。
若是他反复发烧,明天上午就一定要入院做个详细检查,排除他血液方面的问题。
我道了声感谢,挂断电话便守在床边,时不时的用温毛巾给孟钦擦擦身子做些物理降温。
忙活到东方露白,我见孟钦出了一波大汗后没再发热,亦没再说胡话,心也跟着放了放。
待晨光顺着窗帘的缝隙要钻进来,我也上来了困劲儿,开始哈欠连天。
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我手臂搭着床沿,枕着胳膊就稀里糊涂的眯糊着了。
心里记挂着事情,自然睡不踏实,我跟身体抽筋似的一个激灵惊醒,下意识的要去摸他的体温。
谁知我手上摸了个空,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孟钦已经不见了。
我立马抓起手机看了眼,见是上午十点,掀开被子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自己也不知道急什么,满心都是找到他,想看到他……
好在!
我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孟钦。
他背对着我不知和谁正通着电话,穿着的还是一身笔挺利落的西服。
我悬着的心先是一放,转而又有些憋闷,一看他穿的那么正式就知道他没事了。
可也太热爱工作了吧,后半夜刚发完高烧,醒来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要去上班……
想着,我扶着楼梯扶手也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上有些委屈扒拉的望着他。
孟钦显然听到了我跑出来的脚步声,但他没有立即回头,对着手机那端的人又嗯了两声。
待挂断电话,才转头朝我看了过来。
视线在半空中遥遥相对。
他站在楼下,我踩着台阶。
他稍稍抬眼,我略低着眼眸。
不知怎的,时空又有了那份诡异的衔接感。
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那个容蒋军站在画前抬眸看她的样子。
但感觉却全然不同,那时的‘我’是被供养的假神仙,他则像个虔诚的信徒。
如今我哪哪都很普通,他倒更像个神明。
情愫也不一样,那时的‘我’懵懂耿直,横横愣愣,对他是爱理不理,冥顽不灵。
现在的我,看着他却有种一眼万年的复杂。
貌似跟他错过了太久太久,我不想再失去,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