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用纸巾堵着鼻子,“大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儿还得从我高中的时候说起,你应该能有印象,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夏红……”
我听着大姐的话点头,隔着室内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夏红姐,“然后呢?”
“那阵子夏红被一个混子追求,她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还……”
大姐语气一顿,特意回头看向夏红姐,“能说吗?”
夏红姐点了点头,低着眼道,“没事儿,你说吧,早都过去了。”
大姐给了她一记安慰的眼神,又看向我继续道,“夏红那时候年纪也小,她也是被对方吓唬住了,跟那混子没处多久就怀孕了,之后有一天……”
“是不是砸砖头那事儿?”
我皱眉道,“那混子调戏了秀云姐的朋友,先被秀云姐拿石头给砸了,后来你又砸了他一下?”
“这是昭昭跟你说的?”
“对,她说,她是为了保护夏红姐,才会用石头去砸的那混子。”
我点头,“还说那混子变成鬼了梦魇她,她怕影响到高考,就没敢把这事儿说出去,更不敢告诉爸爸,只能去小庙那烧纸,最后也是慈阴给她解决的,从那以后,她便追随起慈阴。”
正是她说的有理有据,我才从未怀疑过她不是我真正的大姐。
“胡说八道!”
大姐无语道,“那人不是我砸的!那混子的死跟我也没关系!”
“……”
我懵懵的,“那是谁砸的?”
大姐一脸吃瘪的样子,“我就知道,昭昭当年是在套我的话,她肯定是害怕在你面前露出破绽,为了让你相信她是不得已才跟随的慈阴,才说那混子是我砸的,其实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
缓了缓情绪,大姐对着我道,“秀云的确是砸了一个混子,那个混子就是夏红谈过的对象,但真相跟昭昭说的有出入,我万来来脾气再大也不敢随意拿石头给人开瓢,那个混子是先被秀云用石头拍了下,接着……又被夏红拿石头给砸了。”
“夏红姐?”
我回头看去,夏红姐深深地低着头,声如蚊蝇,“没错,当年我带来来去我家玩儿,路过一片玉米地,就看到那混子满脑袋是血的往外爬,他让我救救他,还说要跟我结婚,我想到自己在他身上遭的罪就气不打一出来,要是跟他结婚了我这辈子就完了,当时我气血一上头,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来来还想拦着我,但我满心都是砸死他,只有砸死他我才能解脱……”
夏红姐哭着看向我,“原本我还想多砸几下的,可来来拉着我,她说我为了那种人毁了自己不值当,我就只砸了一下,听到有人往这边跑,来来就拉着我先走了,第二天我听说那个混子死了,大家都说是被秀云砸死的,来来还让我道出实情,可我不敢,我怕村里人对我指指点点,就憋着没说……”
我愣了,真相居然是夏红姐补得刀?
大姐叹出口气,“我那时也很生气,觉得夏红不讲究,敢做不敢当,跟她也不怎么来往了,不过我还是心疼她,见她自己没说,我也做不到去告发她,能做的,就是帮她保密了。”
“那……”
我扭头看着夏红姐,“这个事儿一直瞒到现在?”
“没有,我七八年前就把我砸过那混子的事情跟秀云讲了。”
夏红姐擦着眼泪道,“正是出了这件事,我就没心思读书了,再加上来来也不搭理我了,我心里一直都很愧疚,后来我听说秀云结婚了,就打听出她家的电话号码,把这个事儿跟她讲了,秀云虽然委屈,但也觉得都过去了,她不想再提,作为弥补,我给她转了些钱,因为她当年虽然没坐牢,但是赔了那混子家里一笔钱,我觉得这钱我得出一半,就这样,事情算是翻篇儿了。”
我嘶了口气,“秀云姐是跟她丈夫在镇里摆摊卖水果吗?”
“卖水果?”
夏红姐微怔,“秀云结婚后就跟他丈夫外出打工了,后来就在外地定居了,没在镇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