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悲秋?
乾安倒是说出了标准答案。
大人们总是这样,会将思念深深地藏裹在深处。
触动了,才会些微的流露,转而,又要戴起面具,佯装无谓的生活。
就像是小龙舅,他走出二十多米回头就能朝着我笑。
只是那笑容里,多少沾了点酸楚。
隐隐的,让我品出他想回家的情愫。
再次路过诊所,‘祖专疗去’四个字仍旧显眼的很。
“这诊所……”
小龙舅手一指,乾安就道,“郑大夫是祖辈传下来的医术,太平巷的居民要是遇到了什么头疼脑热,都会在这买点药,医者父母心,郑大夫看病童叟无欺,他跟侯哥和小温的关系都不错,传授了侯哥很多医学知识。”
“哦,这么说来,郑大夫在太平巷就属于民间神医,华佗在世是不?”
“谈不上。”
乾安对小龙舅摆摆手,“要说郑大夫他太爷爷是神医还成,他太爷爷在前朝是秀才,差点进了啥太医院,医术传下来后,到郑叔这辈儿就是看点常见病,开点小药,有点祖传秘方,不过郑叔人挺好的,开朗健谈,就是爱好打牌,对诊所经营不太上心。”
的确是不上心。
我一瞅那‘祖专疗去’就眼晕。
正要穿过诊所,里面就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大叔。
这一看就是郑大夫,很胖,地中|海发型,后脑勺没头发,面相长得倒是很和善。
就是他穿的那身白大褂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兮兮的都是污渍。
而且他还是敞怀穿的,肚子像孕妇一样凸了出来。
大卦里面是一身格子睡衣,趿拉着一双棉拖鞋。
整体形象有些邋遢,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也可以说他随性。
看到乾安,郑大夫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呦,乾安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叔好,我昨个回来的。”
乾安这次没拉着我上前,简单聊了几句就朝巷子深处继续扫荡。
老实讲我最好奇的便是那家“祥瑞房屋中介”。
昨晚的骂声还犹然在耳。
别具一格。
白天一走一过就发现房屋中介很安静。
只有扩音喇叭孤零零的挂在外面的门把手上。
奇怪的是我们走到巷子口时里面还有人,回来再路过,外门却落了锁。
我有点遗憾,感觉这位金老板和师父好像有点交情,挺想认识她的。
想着,我脚步还是停下来,指了指扩音喇叭看向乾安,“这个只有晚上放吗?”
“看金姨心情。”
乾安摇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放,不骂骂孟钦父母她不痛快。”
我哑然,“不扰民吗?”
“扰呀。”
乾安理所应当的样儿,“金姨经常被匿名投诉,说她播放骂声影响到了邻居们的生活质量,被警|察上门教育过好几回,金姨接受批评,之前一放放一天,现在撑死一小时,她还被辉远国际的律师团告过,说她造谣诽谤,金姨吃一堑长一智,再骂也没指名道姓,现在人家想告她都证据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