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每个人都在等。
得知谢叔要出门,情绪起伏最大的却是金姨。
在这住久了,我时不时就会看到金姨拎着食盒上门,无数次的无功而返。
大概是通过乾安得知师父此行可能几年内都不会回来,金姨急匆匆的上门。
进到师父的书房聊了很久,出来后她眼睛都是肿的。
之前金姨哪次离开都会和我聊上几句,送来的东西即使师父不收,她也会把食盒留下,让我和几位兄弟尝尝手艺,虽然最后都是进到乾安肚子里,金姨也让我看到了一份洒脱。
她从未纠缠过师父,也没有天天上门嘘寒问暖,不过是趁着师父在家,送点亲手做的糕点过来。
就这么一点点心意,师父也是拒绝,无声的表明让她断了念头。
那回离开金姨走的很急,步伐都有些踉跄,迈出大门还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我很担心,晚饭后就去到她的中介看望,金姨关着店门正在里面喝酒,看到我就是笑,拉着我坐到她身边,和我讲了她对师父的感情,“太平巷的人都说我是花痴呀,老不正经!”
“不,更正确的说法是……”
她抬手在空气中点着,“不!自!量!力!”
“三爷是什么地位的人?要钱有钱,要名有名……”
金姨醉眼朦胧的朝我扒拉着手指头,“在太平巷,想看豪车去哪看,去三爷的公司看,多豪的车都有……小萤儿,你承不承认!”
我一看金姨是真的醉了,就顺着她点头,“嗯,师父的公司有豪车。”
不多,也就三辆宾立,三辆劳什么斯,还有三辆奔弛,外加五辆商务。
早先小崔哥就给我介绍过,公司的车子都是给客户用来送灵的。
师父做的是殡葬生意,自然就有送灵出殡业务。
只要客户提出要求,公司就会联系对接车行出车队,不过送灵的头车一般是由公司准备。
倒不是用来拉棺材,它也拉不了,头车就坐逝者的亲人子女,副驾驶的人会手捧逝者的遗像牌位,沿途还要为逝者‘喊路’,念叨着,过桥了,拐弯了,去到哪里了,送逝者最后一程。
若是逝者没有棺材,直接骨灰盒下葬,亲属也可抱着骨灰盒坐在副驾驶。
将骨灰盒上的小照片冲向前风挡,一路相送。
基于此,我对公司院内停放的‘豪车’就没多看过。
总觉得它们送走了很多人,瞅着就百感交集。
“那可不,人家三爷自己不但豪车多,事主都是他好朋友,哎你别看三爷长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