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只能是得到了梁京白的授意。
这授意黄清若倒也不会多想。梁京白和梁禹不对付,怎么会容忍半山别墅里出现梁禹送来的东西?
“若若,”梁禹提起,“我爷爷说,你下个星期就会回霖江博物院了。”
确实是三叔公给黄清若定下的日子。
黄清若试图为自己争取过春节之后,三叔公没同意,不过三叔公允许她在霖江大学也同时继续任职,就像曾经的二叔公一样。
黄清若仍旧没理睬梁禹。
一直热脸贴冷屁股的梁禹忍无可忍了:“看来你是希望我继续找丁渭的麻烦了。如果还嫌不够的话,我不介意也给梁澍一点教训,别以为他也是梁姓子弟,我就不会去动他。”
黄清若冷眼以对:“你爷爷也同意我们的婚事暂缓。”
梁禹牙缝里挤出话:“婚事暂缓,又不是取消,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我要求和我的未婚妻正常约会。管乐能护着你,但她能连你身边的所有朋友都一起护住?”
黄清若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这人,就是不该交朋友。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丁渭就是个受她牵连的例子。
梁禹跟着梁祖宏和梁京白上台之后,黄清若跟管乐说自己去上洗手间。
管乐的注意力全在梁京白身上,她不嫌无聊的原因也是因为梁京白,就没在意,黄清若迟迟未从洗手间回来。
黄清若根本没上洗手间,她尿遁了,遁回了教师办公室。
她不好意思这种时候堂而皇之待在公共办公室,正巧夜里被管乐和梁京白折腾得没睡好,她有点困,所以去了梁京白的独立办公室里,眯一会儿觉。
由于梁京白基本不来上课了,最近这个办公室黄清若使用的次数多,一般是来备课查资料的,梁京白在这台电脑里放了不少《佛教文化》的课程资料,柜子里也准备有参考书目。
另外就是,每次黄清若来,管乐也会来,她备课,管乐在一旁的沙发里逍遥地玩手机,或者使用梁京白留在这里的茶具煮茶。有两次她们俩的午饭是管乐点外卖在这里吃的。
黄清若现在过来眯会儿觉,睡的就是其中一张两人座沙发,恰恰好够她蜷缩起脚躺在上面。
睡前她从包里取出那瓶香水,往空气里喷了少许。
经由昨晚在梁澍那里的尝试,黄清若觉得这款香,似乎带点助眠的效果。大概因为它闻起来令人安心、宁静吧。
而且随着闻它的次数变多、愈加适应它的气味,它带给黄清若的画面感也产生了变化。
她走入了春天的原始森林里,灌木丛里野花盛开,馥郁清甜,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给地面镀一层薄薄的黄金。
森林深处坐落一香火寂寥的古刹。
缓缓地推开沉重古老的黑色木门,抬头能忘见睥睨众生的大佛,焚香卷挟着一丝清新的绿意袭来,心情也变得柔和恬淡。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现殿中有个专注念经的和尚,和尚旁边坐有一个女人,女人剥下自己的全部衣物,露出她光洁的身体,极力地勾引和尚。
画面既禁欲又撩人。
黄清若作为梦中的旁观者,似乎都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于心跳加速和隐隐约约的燥热之中,她呼吸急促地睁开眼,怀疑自己可能还没从梦里面出来。
否则为什么,她会看见梁京白……?
而且梁京白的手,正握住她赤着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