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现在手里还拿着一块沾湿的面巾:“纯天然植物成分。”
黄清若从中获取的信息是,既然他吃到嘴里都没事,那涂在她的皮肤上就没有伤害性了?
梁京白掰过她的身体,就这么和她面对面站着,帮她轻轻清理纹身上面的残留的唾液和药膏。
清理结束之后,梁京白又取用她之前使用过的半管子药膏和棉签棒,重新帮她涂药。
有些可笑,他就是非得由他来涂?黄清若原地不动,从平视的角度注视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纹身处的皮肤上,调动起刚刚在卫生间的记忆,黄清若感到温度退去没多久的曼珠沙华,隐隐地又有些发烫。
她不禁伸手,轻拢他鬓边的碎发,寡廉鲜耻地直白问:“六哥要不要再亲会儿?”
梁京白掀起眼皮:“喜欢?”
“六哥不喜欢?”黄清若反问,“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亲?只为了把药膏亲掉?”
当然,她指的是梁京白喜欢曼珠沙华的纹身。
或者他喜欢这个行为本身也可以。总亲她的嘴唇亲腻了,换个地方亲。
梁京白不置与否,继续涂药。
而他的继续涂药,在黄清若看来等于他无声的答案——他拒绝了,否则他难道想涂完药又沾到他的嘴唇上,他再给她涂一次?
事实证明梁京白确实没想再给她涂一次。
但他在放下药管子、丢掉棉签棒之后,又亲她了。
这回他亲的是没有曼珠沙华的一侧。
少了之前在卫生间的洗手台面的支撑,现在黄清若唯一的攀附就是他。
搂着他的颈子,她于迷离侧头看全身镜里照出的他们俩。
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她又歪了歪脑袋,将自己脸颊贴紧他的鬓边,轻轻地摩擦。
她是满足的,一种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的满足感。
不仅仅限于她希望他亲,他就亲了。
更在于,他亲的是没有曼珠沙华的位置。
黄清若不认为他是有如此通透的读心术,察觉到她此前心里的微妙。
无疑是种巧合的默契。
就像之前,她想着,他只是用视线描摹她没有劲的干巴巴的身材,不久后他就上手了。
半晌,他亲完之后,黄清若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六哥这叫作雨露均沾?”
梁京白回应她的是安静。
黄清若仰头,伸手摸摸他温凉又柔软的嘴唇,又邀请道:“在我这里睡会儿再回你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