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理由怀疑,梁京白在故意骂人。
管乐愣了一下,随机哈哈大笑起来。
和早前梁京白自称修仙,管乐笑得一样开怀。
那会儿黄清若觉得管乐和从前大学期间一样在梁京白面前总是笑点低。
眼下黄清若认为,梁京白的这句话值得一笑。
尤其梁京白这样正经认真又用淡淡的语气讲出来,反差的效果格外凸显。
在一楼的客厅,四人便分成两拨。
管乐跟梁京白、黄清若道晚安,然后带着她的跟屁虫栗焱老样子去睡一楼的那个给她当卧室的客房。
黄清若则和梁京白一起上二楼。
黄清若走在梁京白的前面。
上到二楼之后,黄清若没有走去她的卧室,而是径直行至梁京白的卧室门口。
停住,她转身,看向梁京白,等着梁京白来开门。
梁京白对她直接来他的卧室,一点异议也没有。
甚至流露出一股理所当然的做派。
也可以说是梁京白预判到了她的行为。
黄清若突然不想被他预判,所以又改变主意,走开了,走回她的卧室。
停在她的卧室门口,黄清若打开门的时候侧头瞟一眼梁京白。
梁京白还停在他的卧室门口,同时也在看她。
“六哥有没有事找我?”黄清若问,“有事找我,就来我房间谈。没有事找我,我就先洗洗睡了。”
梁京白眉梢细微地挑起,没吭声。
黄清若也不等了,进入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但没反锁。
须臾,黄清若正站在衣柜前拿她的换洗衣服。
梁京白拧开了她并没有反锁的门锁,走进来。
手里端着她的药——很煞风景。即便黄清若刚刚在楼下已经听到梁京白叮嘱佣人给她送药的话,也觉得很煞风景。
煞风景的关键是,梁京白好像是为了给她送药才进来的。
“六哥把进别人屋之前先敲门的礼貌给丢了。”黄清若的嗓音清泠泠的,“如果我刚好正在脱衣服,就非常不方便了。”
此时此刻梁京白反倒像被设定了程序,程序要他执行的指令就是盯着她喝药,所以梁京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走到她的面前,就把药碗递给她。
“药越喝越苦,现在喝完药再吃糖,满足不了我,喝药之前我就想先吃点糖。”黄清若大胆地提要求。
梁京白问:“从哪里学来得寸进尺的坏毛病?”
“六哥惯不惯我这个坏毛病?”黄清若进一步大胆地发问。
心里她很介意他说她得寸进尺。虽然他的语气有点松,并非那种认真地较真,也没听出他不满。
但,她忍不住猜测,他在心里是不是想:她这么可怜地乞讨,他就忍一忍,不用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