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不知道多久才醒来的,醒来后睁眼,看到的是梁京白又坐在禅桌前抄经文。
虽然屋里亮着灯,但她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里和赤乌最大的区别是,没有窗户,她看不见外面的天光。
黄清若坐起来。
她的力气倒已经回来身体里了。
于是她自行下床,去了卫生间上厕所。
卫生间里出来后,黄清若行至禅桌前,拿起放在桌角旁的她的帆布包。
她的手机在里面,但毫无信号。
黄清若盘腿,坐好在他的对面,不问自取地打开桌上的一摞保温盒。
一个个地摆到桌上,打开盖子。
全部是斋菜。
并且不是他吃剩的。
所以确实是留给她的。
黄清若开始动筷子,安安静静地填饱肚子。
此番场景,异常地熟悉。
却也异常地遥远。
其实也就去年的事情,如今却透着一股物是人非。
于是她在饭菜里品尝到的,只有浓浓的苦意。
这次的饭菜,甚至还有汤,她不用干吃到口渴。
饱食之后,黄清若主动问:“什么时候开始新的催眠?”
如果第二次的催眠有结果的话,他现在不会这样。
黄清若的问话倒也并非期待第三次催眠,她的嘲弄之意更甚。
梁京白的眼皮没抬,盯在经文纸上继续专注地抄写,不予理会。
黄清若伸手,抓住笔。
被迫中断的笔尖于纸上戳下重墨,晕染开来。
“几点了?”她问,“你抓我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了的话,劝你也永远和我一起待在这里面,等死。我的证据应该已经自动发送给三叔公和梁崇初,包括你会易装、躲在霖梵寺的事情。三叔公和梁崇初大概正在紧急地秘密商讨,该怎么斩草除根。”
拼心态是吧?诈人是吧?不是只有他会,她也会。
看谁先熬不住,看谁先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