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紧接着又问她:“我昨晚是不是告诉你,他受你的牵连,要被梁禹搞掉?”
“是说过。”黄清若眼里浮出一分思量。既然梁京白特地拎出来,说明路昂没被梁禹搞掉,另有内情,并非梁禹太废物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梁京白下一句问她:“知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安然无恙?”
“六哥直接说。”黄清若不想浪费时间被他一句句地问。
即便他没有那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她也觉得这种递进的句式的尽头,就是对她的兴师问罪。
另外,也像是他在确认,她和路昂的沟通和交流有多深入,是否深入到路昂告诉过她他的身份背景。
——梁京白的话都到这份上了,黄清若已经能够预感到,路昂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和背景,所以梁禹没能如愿。
卧室外面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梁京白中断了和黄清若的交谈,走去门口应门。
来的是刚刚那个佣人。
佣人送来了黄清若今日份的中药。
梁京白接过中药的时候,佣人也跟梁京白汇报,说警卫来了,正在和那群开机车的人交涉。
但没提到路昂。
梁京白也仅仅简单地点点头,重新关上门。
看起来梁京白很有把握,不需要他再出面。
又似乎说明梁京白对两位佣人的能力特别地信赖,信赖她们就能处理好。
折返回黄清若面前的梁京白,将盛着中药的碗,递给黄清若。
黄清若不接:“请六哥先把刚刚没讲完的话讲完。”
梁京白答非所问,自说自话:“不打算自己喝?”
他无非是又要灌她。黄清若也答非所问,自说自话:“请六哥——”
她的嘴被堵住了。
被梁京白堵住了。
被梁京白用他的嘴唇堵住了。
——他换了一种方式,不再是将碗里的药直接往她嘴里灌,而是他喊了药在他的嘴里,再喂到她的嘴里来。
黄清若睁着眼睛,和他同样睁着的眼睛,无声地对视。
因为距离太近,她的眼睛都看酸了,而且觉得持续下去,她得变斗鸡眼。
梁京白喂过来的药,黄清若没有吐掉。
他不仅仅喂药,还跟她接吻。
在接吻中,也许他也和她一样,喝了药。黄清若不确定。
梁京白的第二个吻,继续喂药。
黄清若没数,好像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吻结束的时候,碗里的药也都喝完了。
在接吻的过程中,她原本挎在单边肩膀上的帆布包滑落,掉到了地毯上。
梁京白在最后撤离她的嘴唇时,还把她嘴角溢出的一点药吻干净了。
然后他没忘记梵文纹身,左手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再次说:“拆保鲜膜。”
黄清若执拗地问:“路昂现在什么情况?”
梁京白充满凉意的手指,瞬间滑到她的后颈。
突如其来的冰冷触觉,使得黄清若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你在给你自己找麻烦。”梁京白垂眸注视她,“一个我和梁家都没摸准真正底细的人,一个在霖江能让警局冒着得罪梁家的风险释放他的人,你还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