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从善如流。
三叔公则在她落座之后指着棋盘上下到一半的棋,问:“会不会?刚刚和你六哥下到一半。”
黄清若摇头。
三叔公自顾自往棋盘上下棋子:“京白的棋下得不错。”
这点黄清若确实是不清楚。她以前没见梁京白在梁家下过。
可能梁京白自己从前藏拙了。像她同样不清楚原来梁京白还会纹身。
也可能这是梁京白近两年刚培养起来的兴趣爱好。
黄清若接不了茬,便保持安静。
她没有主动先开口说今天上门究竟什么事。
三叔公的耐性却比她还足,同样不先主动询问。
他悠哉悠哉地一边思考着棋局,一边关心了几句黄清若工作和生活上的日常。
黄清若一一作答。
半晌,梁禹咋呼呼地跑进来:“爷爷,怎么和若若聊这么长时间?”
三叔公听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有空你也该多下下棋。”
黄清若认为三叔公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说梁禹很需要再磨磨性子。
“我下不来,爷爷你可饶了我吧。”随即梁禹便和黄清若搭话,“若若,今晚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我让厨房加菜了。你好久没来家里吃饭。”
“不了。”黄清若摇摇头,后一句便是对三叔公说,“前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在万佛墙没看清楚二叔公托管在里面的东西,就出来了。”
“今天请假过来,是问问三叔公有没有空?如果有空,一起去趟霖梵寺。总感觉二叔公的东西,还是希望能有三叔公能一起看看。”
黄清若话落,梁禹立马道:“我不就代表我爷爷了?若若,还是由我陪你去。如果不是梁京白从中作梗,我连你身体不舒服都不清楚。”
黄清若十分坚定地只看着三叔公:“谁也代表不了三叔公。我想麻烦三叔公亲自陪我一趟。”
正因为打定了主意,她才特地请假的。
梁禹有些生气:“我爷爷都说我能代表她了,怎么若若你反而说我代表不了?”
黄清若没有理会梁禹。
三叔公捋着山羊胡,打量了一会儿她,颔首点头:“走吧。”
黄清若重新垂下眼皮,不再和三叔公对视:“谢谢三叔公。”
他们出去之后,梁祖宏听说现在临时要去霖梵寺,相当意外。
黄清若从梁京白投向她的眼神里也读到了一丝询问。
这是她没有和梁京白商量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之前征询梁京白的同意,要求由她自己处理万佛墙内的物品,梁京白始终回她以沉默。
沉默与其说是梁京白还在考虑、还没做决定,莫若说是梁京白的反对。
而她之前觉得,这件事她没有办法不得到梁京白的同意就去做。
这才短短两天,她又还是等不了梁京白的同意了。
是她对梁京白的信赖太短暂了?
不是,是她……真的很想借此机会彻底摘除这个会流脓的伤口。
虽然是临时的出行,此前并未和文婴大师约定行程和时间,但他们运气好,今天文婴大师有空,并且人在霖梵寺内。
前往霖梵寺之前,三叔公亲自和文婴大师通了电话。
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到了霖梵寺。